郭必站在錄影棚裏,雙眼緊盯著鏡頭裏的蕭何,有些出神。
她的第一份正式工作進展地並不算順利,太過順利的從業經曆,加上司務老師對她的處處關照,她本身又毫無背景可言,免不了要受一些或明或暗的欺負,道具服裝之類的不能按時到是常事,本身沒什麼脾氣的她也隻能一遍遍徒勞地喊他們做事,勞心費力。白天在攝影棚逗留的時間長了,她為節目編寫策劃的事情就隻能全部推到了晚上,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郭必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又拿起喇叭,對著遠處的場務喊:“你們幾個,快把下一個環節的道具搬上台。”
幾個場務良久才開始動作,郭必頭更疼了。不懂為什麼,這個圈子裏的人對走後門的人的敵意尤其強烈,不管是傳聞還是事實,他們總是義無反顧地站出來為難他們。之前對於這種事情郭必是不予致評的,現在身受其害,才知道其中滋味,真是苦不堪言。
“其他人,先休息一會兒吧。”她撇下一堆人,自己躲進了化妝間,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她知道外麵肯定又是止不住的議論聲,耍大牌什麼的,怎麼難聽怎麼說,可是她已經不想去理會了。人生第一次獨自麵對這麼艱巨的任務,她真的有些自顧不暇了。
擰開一瓶礦泉水,也不管它是不是冰涼,就這麼直接灌進胃裏想讓自己清醒清醒,誰知道一天沒有吃飯的胃突然向她提出抗議,劇烈地疼痛突然襲來,讓她的額頭在一瞬間冒出了冷汗。
最近真的是太不注意了。她懊惱地皺眉,她的胃在兩年前最艱難的日子裏就被自己弄壞了,這兩年有了司務老師的資助,總算不會再三餐不濟,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身體這幾天又有崩潰的趨勢。她掙紮著想去包裏翻出自己常備的胃藥,沒有注意身後的房門發出輕微的響動。
有些趔趄的身子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扶住,不受控製地栽進來人的懷裏,熟悉的味道讓她洞悉了來人的身份,此時也顧不得矜持了,她有些吃力地說:“蕭大哥,幫我從包裏拿一下胃藥。”
蕭何扶著她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去她的包裏翻了胃藥給她,起身走開了。郭必有些費力地擰開手裏的礦泉水,正準備灌進嘴裏,手裏的水瓶被人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奪走,一個素雅的瓷杯放進她的手心,杯口冒著微微的熱氣。蕭何帶著責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兩年不見,你就是這麼折騰自己的?還有,誰告訴你,胃疼的時候還用冷水喝藥的?”
郭必悶不做聲,把胃藥灌了下去,又喝了兩口水緩解口裏的苦味兒,才有些訥訥地回道:“謝謝你了,蕭大哥。”
站在她身後幫她順氣的蕭何眼眸深了深,她語氣裏的生疏和故意想要拉開距離的目的他看的清清楚楚,心裏懊惱,麵上卻隻能不動聲色。他想,郭必,現在你對我的生疏,讓我難過的這些事情,我一件一件記著,等著總有一天,慢慢慢慢地,全部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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