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不是,隻是有點驚訝,她滿有趣的。"
"你要是不讚成,我可以把她送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她遇到一點麻煩,所以我想讓她在這裏躲一陣子,等事情平靜些再送她走。
"你決定就可以了,我無所謂的。"
"是嗎?"昊日不確定的看她一眼。
半月垂下眼瞼,故作驚喜的看著他腳邊的紙袋、紙盒,"你又去買新的錄影帶了?晚飯前可不可以先看一本?"
"小影癡!"昊日又愛又憐的揉揉她一頭軟滑青絲,彎腰拎起紙袋和紙盒,帶著她走向視廳房。
"我還幫你買了幾套衣服和鞋子,等電影看完,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好。"
半月忍不住往回頭望了眼官晨星上樓的身影。她不是不喜歡那女孩,也不是不歡迎那女孩住下來,隻是心裏有那幺一點不安。或許是因為那女孩太美、太漂亮了,所以她怕或許最後該離開的人是自己。
***氣氛相當詭異!
莫飛的眼睛骨碌碌的由左轉到右,再從右轉到左,最後擠出一抹幹笑。這頓飯吃得他食不下咽,神經緊繃,倒不是說餐桌上煙硝味彌漫,隨時有開打的可能,相反的,氣氛十分平和,甚至可以說是和樂融融,就是這樣才讓人恐懼,簡直反常得過分嘛!
今天他自願留在家裏沒跟少爺去公司,便是擔心那個不正常的女人會趁少爺不在的時候欺負半月小姐,結果現在倒顯得他太神經兮兮了,不過他就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卻說不上是哪裏不對勁。
"哇!爽!自由的空氣真真是令人渾身舒暢。"官晨星飯碗往桌上一擺,跟著半身癱在椅子上,滿足的眯起丹鳳眼,打了聲響亮的飽嗝。
亂設氣質的!不知道哪個家夥瞎了眼才會等她一千年!莫飛不以為然的斜睨她一眼,把目光移回吃相秀氣的半月身上。
這樣子才像女人嘛!兩相比較一下,莫飛更覺得半月的氣質高雅,儀態雍容。
"半月小姐,要吃點水果嗎?"莫飛客氣的問。
"啊!帥哥,我要吃蘋果,最好皮也削一削。"官晨星老實不客氣的說。
"誰問你了?我管你吃什幺。"莫飛對半月的好臉色在轉頭的瞬間立刻臭了一半。這女人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官晨星全然不以為意,依舊皮皮的笑道:帥哥,別這樣嘛!順便一下啦!飯後沒水果吃會便秘的。"
老天!這女人是不知道"含蓄"這兩個字要怎幺寫嗎?連……連那兩個惡心的字都這幺隨便脫口而出,莫飛一臉嫌惡的皺起眉頭。
"莫飛,麻煩一下,我也想吃蘋果,可以嗎?"
半月小姐說的話聽起來就順耳多了。"當然可以。"莫飛好聲好氣的回道,其差別待遇輕易可見。
"喂!帥哥,你很偏心哦!"
"廢話!人的心本來就偏左邊,你要是不爽,沒人教你一定得留下來。"莫飛實在受不了這幺沒氣質的女人。
"有啊!怎幺會沒人教我留下來,昊日哥不就是了。"官晨星本著一皮天下無難事的人生哲學,不管莫飛怎幺趕,她就是死也不走,看他能奈她何。
莫飛氣結,扭頭走向廚房,懶得再跟她計較。
官晨星在他身後扮了個鬼臉,又靠回椅背,一雙古靈精怪的鳳眼專注的凝視著半月,最後她長歎一口氣,"唉!有些人的氣質就是天生的,像我也是天生的沒氣質。可惜自己命不好,又怪得了誰?我真羨慕你命好又有好男人疼,哪像我,好不容易騙到一個長期飯票,又被那個瘋子王給破壞,真是給我衰到無力!現在不知道要躲到什幺時候才能重見天日哦!"
半月看著她說話時充滿生命力的神采,但笑不語。
"半月小姐,我發現你很不喜歡說話哦!"她是不介意自說自話啦!反正這些年也習慣了,不過對話總是要有人"對",才有話說嘛!
"我不會說話。"半月抿嘴淺笑,淡淡柔柔的笑容和官晨星的活力四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典型,但一樣動人。
"這也難怪!你隻要動動手指就有人替你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哪像我……唉,不提也罷。"
"你會錯意了,我不是什幺大小姐,嶽先生隻是留我暫住下來而已,隻是莫飛他堅持要叫我小姐,你叫我半月就行行了。
官晨星眨了眨眼,努力消化著她話中的意思,"你不是昊日哥的未婚妻?"
"快要是了,你別打我們家少爺的主意。"莫飛把盛水果的水晶盤重重往桌上一擺。
"真的、假的?"官晨星伸長手抓了一大塊蘋果塞進嘴裏語焉不詳的嘟囔道。她昨天才不小心偷瞄到她昊日哥兩親得纏綿悱惻,不是未婚夫妻那是什幺?"莫飛是在開玩笑的,我和嶽先生真的沒什幺,隻不過是他好心收留我。"半月仿佛有意撇清自己和昊日之間的關係。
"半月小姐救了我家少爺一條命,再怎幺說我家少爺都該以身相許。"
聽見莫飛的話,官晨星差點被梗在喉嚨裏蘋果噎死。她拍拍胸口,努力把蘋果從氣管中咳出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還笑得順不過氣來,"喂,帥哥,你很實哦!現在都什幺年代了你還在'以身相許'地是不是為了報答昊日哥的收留之恩,要以身相許?"
"你要'許',也要著我們家少爺肯不肯。""那就對了!昊日哥要以身相許,也要看半月小姐肯不肯難道你說了就算?"官晨星硬是堵得莫飛啞口無言,論起口齒伶俐,她可是沒輸過人。
"你們說到哪裏去了?我和嶽先生真的沒什幺。"
沒什幺?不知道昨天晚是哪兩個家夥吻著吻著竟然摔到沙發下去了,其它兩人難得有默契的同時想起昨晚那聲砰巨響,那可是很驚天動地的。
半月看著兩人臉上同時升起曖昧的神情,也知道他們想起了什幺事,連忙咳了一聲,借故回房間去。
"喂!半月小姐和我們家少爺感情好得很,你別想搞破壞哦!"莫飛防賊似的盯著官晨星。
官晨星卻理也不理他的抓起一蘋果塞進嘴裏,"嗯,蘋果真好吃。"
***黴濕的腐敗氣息飄散在整個幽暗陰森的地下室中,讓進入的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念起上頭清新的空氣。
"哥!"剛下樓的年輕男子努力忍住掩住口鼻的衝動,輕喚坐在地下室角落藤椅上的男子。
"調查怎幺樣了?"搖椅上的男子頭也不抬的問道,隱蔽在黑暗中的臉分辨不出有任何情緒,隻有那一雙灼熱的眸子隱隱含著殺氣。
"那兩個老的都死了。"
"那就隻剩下他嘍?"
"哥,有必要這幺做嗎?都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大嫂也不會希望你這樣替她報仇的,更何況,那天火勢那幺大,就算大嫂來得及送上救護車,也不見得能活下來啊!"搖椅上的男子橫掃弟弟一眼,冷冽的目光幾近瘋狂,"會的,他不就活下來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用錢要醫護人員把雅惠搬下救護車,換他們的兒子上去,雅惠和我可憐的孩子就不會無辜的在火場死去。"
"他不應該活著!他的命是雅惠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換來的!"他咬牙道。
"哥——"年輕男子一聲長歎。
"不用再說了,多讓他活八年算是便宜他了,他一定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