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唷,這幺快就不怕我啦!"昊日笑著接下他的筆,替他在筆記本上填上字,沒擺出一到高不可攀的上司派頭。

"有空去買本字典吧!我可沒空一天到晚替你填空。"昊日說著,忽然一愣,像是一時間想到了什幺事。

他看一下手表,已接近下班時間,便站起身,拿起公文包對皮爾斯吩咐道:"出去的時候順便告訴林秘書我先走了,有什幺事明天再說。"

說完,他直接坐辦公室裏的專用電梯離開,留皮斯一人在總裁辦公室裏慢慢消化這個十分令人難解的情況。

總裁當真就當著他的麵蹺班?皮爾斯呆望著昊日離開的背影。這個總裁未免也太隨興了吧!

"半月,怎幺不出去逛逛?看你總悶在家裏,遲早會悶出病來的。"昊日一進門就看到半月呆坐在沙發上。

原本無生氣的臉龐在麵對昊日的瞬間,忽而綻放出了一抹極甜美的笑容,"你回來了。"

她的欣喜是如此顯而易見,仿佛生命因為有他才忽然有了色彩。任誰受到這般熱烈的歡迎,心情也會突然明亮了起來。

昊日笑著走向她,大手極為自然的撫上她柔亮的墨發,"這幺高興看到我回來啊?"

"嗯。"半月用力的點著頭,"我從一起床就開始等你回來。"

"呀!我真是受寵若驚了。"昊日說。被這幺重視的感覺真不錯!有那幺點兒飄飄欲仙。

"因為我跟其它人都不熟,所以也隻能等你回來了。"

"為什幺?"半月認真的表情全然不明所以。

"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有點虛榮感。"

"哦——"半月拉長了尾音,慧黠的笑意逐漸浮上眼眸,"可是人要保持實實在在的精神,不能大虛榮。"

昊日直望進半月晶亮的眸瞳,從其中找到一絲絲捉弄他的玩笑意味。他的眉一挑,搖頭道:"可是我就是虛榮,我就喜歡聽你說你好想我,所以才一整天都盼著你回來。"

"不行,我不能害你變成一個虛榮的人。

"說!快說!"昊日步步她逼進。半月忍不住一,但堅決地搖著頭"不行,做人真的要實實在在不可以虛榮心太重。""我不管。說你好想我,一整天都在等我回來。"昊日一雙大手直攻她的腋下和腰間,搔得半月咯咯發笑。

半月猛喘著氣,笑著閃躲他的嗬癢"我不說!""說!說你好想我!"昊日毫不放鬆,硬是把她困在懷裏,使得她無處可躲。

兩人纏鬥了好幾分鍾,最後半月終於體力不支地笑癱在他懷裏,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投降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所以才一整天都在等你回來。""對嘛!早點說就沒事了。"昊日騰出一隻手替她擦去額上的汗水,撥弄在她臉上的發絲。

半月凝望著他的雙眼,輕聲說道,"我是真的好想你。""什幺?什幺?你再說一次。"昊日沙啞而低沉的問道,但問句早已不成問句,語聲到嘴邊卻化成兩人才聽得到的喃喃夢語,溫柔而帶著魅惑。

"我真的好想你。"半月的聲音更加低不可聞,仿佛喝醉酒有些微醺。

"嗯,再說一次。"昊日長聲歎息,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的腦袋隻想用唇去感覺說出這句甜美的話的小嘴是否同樣甜美。

輕觸、輾轉,再深入……果然一如所想,這幺的甜蜜冷不防,昊日被人一把推開!

"你的舌頭好象蛇哦!"未識人事的半月瞪大雙眼,駭然直望著昊日薄而柔軟的唇和裏頭的其它構造。

是呀!他也這幺想。就象伊甸園裏那狡猾的蛇,專門誘人犯戒,不同的是那條蛇騙夏娃吃下禁果,而他嘴裏的"蛇"則直接騙"禁果"來吃,還不打算讓"夏娃"知道自己的"禁果"岌岌可危。

昊日以食指抵住雙唇做出噤聲的手勢,"這是我的秘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我不會告任何人的。"半月立刻承諾守密,但一抹笑隱隱浮現,她並不如昊日所以為的那幺無知,從小就把男女之間的事當床邊故事來聽的人,就算沒有半點實戰經驗,理應聽得夠多了,怎幺可能會不知道他把舌頭伸到她嘴裏是做什幺。她母親告訴她男人可以為性而愛,小小一個吻根本不表示什幺,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吻而已,可是女人卻可以刻記在心中一輩子。

最傻的總是女人,所以即使她明白這個吻對昊日來說可以沒有任何意義,但她還是寧願把它當成一個甜蜜的回憶,在未來或沒有他的日子反複想起。

"好,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昊日站起身,順便拉半月起來,一起走向餐廳。

"我買了禮物送你。"昊日從公文包中拿出蹺班去買的國語字典。"

半月狐疑的接過禮物,"為什幺送我字典?"

"不為什幺,突然想到而已,你不是說你有很多字都不認識。"

"你記得那件事?我才說過一遍而已,連我自己都不太有印象。"半月漾著難以置信的驚喜的笑容,一個箭步向前在他頰上印下一吻,"謝謝。"

"不用客氣。"昊日看見她單純的笑容,一股莫名的滿足感也油然而生,讓他有種想給她更多的東西來換取她此時甜美的笑容。

突然一股衝動,他聽見自己說:"半月,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到街上逛逛。"

"好!"半月臉上的笑寵更顯嬌豔。她作夢都不到他居然肯在白天和她一起出去,不在乎別人指指點點。

她不自覺輕撫著自己漆黑的半邊臉,喜悅的淚水幾乎溢出眼眶。不再隻有半邊明月了,她的世界也能有溫暖的陽光。

昊日的目光隨著半月不自覺的落在那半張臉上,登時清醒了起來,才又記起,他隻是個平凡又膚淺的人,世人所在意的一切他亦不能幸免。

究竟是什幺讓他一時衝動說出這種承諾?他有些後悔的努力試著找出原因。

他的承諾打了折扣,所謂的上街逛逛隻是在陽明山上較少看到行人的來往的柏油路上散步,司機和莫飛還在後麵不遠處開車跟著,好讓他在受不了行人指指點點時,可以隨時跳上車逃離是非地。

可借他的運氣真不好,特地挑的偏遠地區今天卻來了一電視台的工作人員來拍外景。

半月微抬起頭,迅速看一眼昊日的表情,又連忙低下頭和他並肩走著。她不在乎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或驚懼、或惋惜、或好奇,那些人反應她早已厭於理會,她隻在乎昊日的反應與感覺,如果他不在意旁人對她的議論,也不以她為恥,別人的議論又怎能傷得了她,可惜他始終在乎,他臉上的不自在就已經把他的感覺表示得非常清楚了。半月相信,如果可以,他一定很希望在他們兩人之間畫出界線,把她當作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小姐!小姐!"雜遝的跑步聲由半月身後漸漸接近她,最後停在她身旁。一個垂著兩條麻花辮的清麗女子,偏著頭對半月露出一臉笑。

"請問你有什幺事嗎?"半月有禮的也回她一個笑容。

另一個腳步聲隨後跟到,聲音中有著莫可奈何,"青梅,你又想做什幺了?"

"別緊張嘛!我又不會做壞事。"左青梅轉身對後來才到的男子說道。

"那可就難說了。"柏羿文相當不給麵子的說,顯然十分肯定左青梅製造麻煩的能耐。

左青梅隻是橫柏羿文一眼,把注意力又放回半月身上。"小姐,我無意冒犯,不過,我很好奇你臉上的胎記還是什幺,因為我知道一種藥可以淡化黑色素和淤紫,說不定對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