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坤玉身火熱,在柔黛一個不及防間,整個人便已經覆在了他帶著晨曦冰涼露水的身體上,灼熱火燎的唇瓣沿額頭一路死死的吻了下去。
“寶貝兒……”柔黛一驚,在瞬間明白了宇坤強烈的索取,軟糯唇兮下意識嬌嗔出聲。
“乖。”宇坤纖長卷曲的濃密睫毛,在陽光下顯得爍爍生輝。他微頷首,溫存淺語,“我想要你。”蚊蠅細弱。
一股暖流氳過心海,柔黛呼吸一提,流蜜唇畔緩而勾笑。
肆虐的雲雨前奏遊蛇走龍般在身體上下繚繞,點點心悸暈染的恍若在身體裏開出了花。柔黛不動聲色,抬臂迎那不遠不近低首恭敬的內侍擺了擺袖。
內侍悄抬眼目,了然了王的吩咐,也不敢多看,忙頷首曲身行了一禮便急急的退下去。
晨曦與落花海洋織就出的曖昧小世界裏,隻剩下這一對熬心熬魂的親密情人。
“陛下……”溫溫的低喚泉水般流淌,順耳畔流入到心坎兒,“是臣的錯。臣不應該,背棄了與陛下的約定……”宇坤抿唇,吐言的很緩。
“不。”柔黛徐聲打斷,一雙眸子在仰麵凝視愛人之時,又變得那樣煙蒙水瀲憐人楚楚了,“孤王不在乎。孤王隻在乎你的心,它在哪兒……”銀牙犀齒繆繆的一轉,哀聲卻沉,“答應我,以後不要了……再也不要了。”臨末帶起哭腔,微微的。
宇坤心念一動:“原本就不會。”下意識回複,停頓一下又補充,“臣的心一直都在陛下這裏,從未離開過。”
或真或假的言、半真半假的意,梳理不清晰了,沒誰可以梳理清晰。
誰道閑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裏朱顏瘦……
柔軟的肌膚在情欲的撩撥下陡然升溫,一顆心也跟著起了灼灼的滾燙。
宇坤溫柔又不太溫柔的環抱住眼前人已經酥軟的腰肢,小心嗬護著他緩緩躺下。
柔黛半推半就,順應著宇坤昭著的撩撥,迎合著他溫柔的嗬護,與他雙雙躺倒在晨曦暮春這一落花雨地。
周圍已無旁人,那些內侍最是識得察言觀色,當然早早便退離並封閉了這搭建的臨時又突兀的愛巢,不會再有一人前來叨擾。
故此,愛欲並起的二人便也肆無忌憚、狂野放肆起來了。
不太嚴謹的封腰束帶唆然一解,束縛身體的疏袍便綻開了花。姣好的玉體橫陳在眼前,宇坤突地燃起一種幾近成瘋的肆虐渴望,對於柔黛這副近乎完美的身體,他委實是想念的打緊。不見時不覺,一見便無法抗拒。
這樣的魔力,怎麼能夠不致命?
晨曦裏的蕭蕭天風尚且帶些露水滋出的寒涼,一絲絲、一縷縷氤著身體撩拂過去,肌膚便起了反應。柔黛不由得打了微微顫抖。
這無意中乞憐示弱的肌體反應,更令情欲野草般躥漲澎湃。
“我的陛下,臣最尊貴的王……”宇坤亦退了衣衫,赤誠的身體與柔黛的冰肌玉體相互纏擁,絲絲暖意便在肌體相親的瞬間,從四麵八方流滲進骨血深處。
仿佛天地間也織就成一張纏綿春網,那天、那地、那樹、那花皆是這綿軟大網裏或多或少的情趣點綴。
“嗯……”嚶嚀軟款,柔黛心底裏渴望與寂寥沉積愈濃,細軟的呼吸也蕩起一派旖旎撩人,“親愛的,憐惜我……我…好想你……”
話未言完,一瓣下唇便被他的愛人輕輕咬住,強烈的男人氣息橫衝直撞進了口齒深沉處,撬開了柔軟的唇瓣、撬開了碎玉的貝齒,迅速膨脹、迅速占領、迅速攻城掠地……繾綣渴望昭著不掩,急切卻小心,霸道又溫柔。
清晨簾幕卷輕霜,嗬手試梅妝。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
“我也想你。”宇坤的回應,是在最後的關頭才曇然響起的。
“我也想你……”
值得了。
柔黛的眼底,忽的就濕潤了……
他的心裏是有自己的,這麼多年的情義、這麼多年的寵愛疼惜,王後又豈能代替?
真的,值得了。
這一瞬間,柔黛忽覺若就此死去都是滿足的。
旖旎思緒被扯的飄渺恍惚,直到下身突忽並起的一浪疼痛才將幽思斬斷。
“唔……”柔黛沒有防備的一聲**,卻止於舌尖。身體被撩撥的更加爛軟如水,那些低低呢喃才遊絲般繆繆蕩轉起來,在空氣裏,“你可…你可真是……我的魔障……”
或荒涼、或無奈、或含嗔、或帶笑……但終歸,全部都要歸結於愛。
天風又起、落花成陣、韶華白首、流光未歇。在這瀲灩晴好的暮春初夏晨曦,一對璧人,深深的,深深的又一次的、一次次的,沉淪到了無邊無間煉獄中……無怨無尤。
似再也,再也,救贖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