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你吃完了,那我去刷鍋去了。”說著本來坐在板凳上不老實亂晃的腿,突然穩住了。
一骨碌滑下來站在地上,端著碗筷就往廚房跑。就聽到身後爺爺哈哈的笑聲。
沒錯一旦我開始勤快就是我又想出去玩了。從出生到現在我隻攆過雞,把雞往雞籠裏趕。家裏的兩隻羊,爺爺都不會讓我單獨出去放。再不濟就是刷碗,陪爺爺上地邊割草。
爺爺可能以為能夠照顧我一輩子,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吃盡了苦頭……
“小寶,你今天下午是不是還要跟你二柱哥出去玩呀。”
“是呀,爺爺,我跟柱子哥約好了一起去地頭玩呢(我可不敢說去捅蜂窩,我也是怕爺爺揍的)。就在我們家地頭的那個大樹下。柱子哥估計都已經吃完飯在柴禾垛那裏等我了,我要趕緊去呢。”
說完我歪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阿爺,一隻腳已經往門口邁了就等著他同意呢。
“寶兒,你今天下午要給爺爺幫忙,不能出去了,我們祖孫倆把家裏給收攏收攏,把雞籠,羊圈給拾掇拾掇。回頭爺爺明天帶你去趕集,給你買糖吃好不好。”爺爺說完還把自己的煙袋往牆角磕了磕。
“那有好看的新衣穿麼,有漂亮的新衣裳我就去。”有有有,爺爺都給你買。你去跟你二柱哥說一下,要不人家還在那等你呢。”
“那阿爺你等我一會,我去告訴柱子哥一聲就回來。”
等我快跑到我倆約定好的柴禾垛時,就看柱子哥嘴裏叼了跟草,正朝著我揮手呢。
“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你有一會呢。”還沒來的及回答,就感覺頭上一陣亂動。“呐,你還別說,你這小胖妮,頭上插朵花還挺好看。這是我從路上摘的,你戴著吧。”
想要說的話湧到嗓子了,來來回回咽了好幾遍。隱約覺得我要說不去了,他肯定會生氣,但還是吐出了口。“柱子哥,爺爺讓我下午幫他幹活呢,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捅蜂窩了。”
“就你,你能幹啥活呀,短胳膊短腿的,除了玩還行。再說我都是趁著我娘不注意就出來的。”看著柱子哥望向天的臉,聽著鼻子裏哼哼的節奏,我就知道他生氣了。
“哥,今天真不行。我都跟爺爺說好的呢,等明天我再來陪你,行麼”。
“你覺得行麼,你以後別叫我哥了,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一起玩了,狼心狗肺的家夥。”說完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走了。
“哎,哥你等等我呀,我追不上你,你別生我氣了。”兩歲的差距此時顯現的如此之大,腿太短了,實在跟不上。特別厲害的是無論我什麼速度,哥哥跟我保持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撲通一聲,腳步沒有邁開,兩隻腳晃一塊了,直接就摔地上了。頭上的花也飛了。好疼,隻能忍住不讓眼淚留下來。抬頭看見哥哥已經轉過身朝我看過來,嘴一撇眼淚立馬出來了,那是委屈和疼得。
“哥……”“現在知道喊哥了,說你是豬你還真是豬,走個路你都走不穩,你說你吃那麼胖幹啥。”說完,伸出兩隻胳膊從後麵給我抱起來了。
“你可真重……”看在他扶我的份上我才沒還回去,默默的想著那能怪我麼,我家就我一個,當然好的緊著我吃了。爺爺一直說我特別機靈就是不用正道上。
例如現在我就特別會看臉色,知道柱子在氣頭上,所以不敢回嘴。若幹年後我才知道,當時他是想背我的,可是我太重了他背不動,隻好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