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高照,曬的人臉上有些發燙。
還漏著光的草棚頂下,資深鹹魚趙漠然的眼神愈發的空洞。
此時她正無力的躺平在一張破爛的算不上是床的木板上,一臉茫然的思考著現狀。
距離她醒來後,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鍾。
在這一刻鍾裏,她努力試著接受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實。
沒錯,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穿越了。
要不是穿越,她胸前能這麼平?她的34d挺突然的就變成了搓衣板。
還有那雖然幼小但已經有些粗糙的手掌。以及手臂上大片被蚊蟲叮咬後的疙瘩,配上那暗黃的膚色,簡直讓她感到窒息。
還記得之前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為了慶祝她邁出家門,不再當鹹魚的第一步。
老哥直接把她打包一起去了阿拉斯加玩雪,然而廢材如她,不僅劃著劃著就失去了控製,偏離了坡道。
就連打個噴嚏都能遇上大雪崩,猝不及防的,就被來勢洶洶的雪給埋了。
萬幸,那窒息的痛苦感沒多久就直接讓她暈過去了。
一想到這,趙漠然的心口就揪緊了。
那會兒,老哥可是一路都在後麵追趕著她,也不知道有沒有跟她一樣被埋。
她老趙家穿她一個就夠了,可別再搭上她哥。
不然老哥熬禿了頭,拚死拚活比社畜還社畜的工作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成了霸道總裁。結果錢沒花完,人先沒了,簡直慘無人道啊。
思緒發散間,腹中的饑餓感把她拉回了現實。
一陣高過一陣的饑餓,痙攣的腸胃讓她感到了些許抽痛。
眼前又開始有些發暈了,好不容易稍稍緩和了下,她也終於有力氣爬起身來觀察四周了。
這茅草屋搭的很隨意,土坯的牆體四四方方,範圍不大,就跟她穿越之前的臥室差不多大。
顯然這茅草屋沒有三室一廳的配置,隻有客臥廚一體,破敗的木板門外就是未知世界了。
屋內除了這張破床就剩一張小桌子和兩張不知道哪找來的凳子,還算新的水壺,兩個瓷碗一盞油燈就是桌上的全部了。
總而言之,家徒四壁。
所以這是什麼開局?
就在趙漠然還在為自己的處境默哀的時候,隨著“嗞嘎”一聲,房門被打開。
迎著還略微有些刺目的日光,趙默然微微眯起了眼。
她上下打量起陌生中帶點熟悉的輪廓。
眼前的少年約摸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雖瘦弱未長開但也看著有了一米七,在這個年紀中已經算是修長,他皮膚微黑,臉上還帶著暴曬後的紅暈。
但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眉眼,瘦削俊美的輪廓,依稀跟尚未地中海,且啤酒肚的老哥神似。
她有些不太確定的輕輕喊了聲“趙漠紳?”
四目相對,少年放下手裏不停掙紮的野雞,關上房門後,這才麵色激動的輕問,“是然然嗎?”
“哥,你怎麼也來了!”趙默然不似他哥那般能控製情緒,瞬間眼淚就繃不住了。
邊哭邊伸手向著她哥要抱抱。
她跟她哥本就年齡相差十三歲,她才八歲時,父母就出車禍去世,兩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她哥一直都是把她當女兒疼的。
好不容易等她畢業了,他哥也事業有成了,沒想到就趕時髦的穿越了。
“我不來,你怎麼辦!看你被埋了的時候,我心跳都要停了。你嚇死我了!”
趙漠紳抱著妹妹一頓猛搓,當時看她偏離滑道就知道要糟。
緊接著又遇上了雪崩,簡直又急又氣,氣自己怎麼就想不開帶她來滑雪了。
他比然然早醒了兩天,鬼知道他剛醒時看到眼前的場景有多害怕。
當時床上床下各躺著一人,他就是地上的那個,看情形像是被餓死的。床上那個樣貌有些形似自己妹妹的女孩,也就虛弱的隻剩下一口氣了。
他想著哪怕隻有一點點可能是然然,他們也必須得活下來。
趙漠然扒拉著被搓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看著眼前瘦不拉幾還明顯未成年的哥哥,再看一眼周圍,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都怪我,不然咱們還在現代吃好穿好。哥!你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啤酒肚,辛苦了那麼多年了熬出的禿頭,都沒了!~”
趙漠紳頭大的看著哭的稀裏嘩啦的妹妹,心塞的聽著她懷念他的啤酒肚。
略微有些嫌棄的將沾滿眼淚鼻涕的手往她頭上蹭了蹭。
“行了,別哭了,穿不穿越的不重要。有錢沒錢也不要緊,隻要我們還在一個時空,你哥我就還能讓你吃好穿好。”趙漠紳的語氣溫柔而堅定,隻要懷中這個寶貝疙瘩沒弄丟就好。
過去他能白手起家,雖然沒達成首富成就,也大差不差了。
現在雖說穿越了,一切得從頭開始,還是地獄級的難度。
但好歹上天待他不薄,然然沒丟,還時髦的送了他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