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吾眼為星,而這蒼穹為兵…”
少年盤膝端坐在屋頂,凝視月亮,嘴裏小聲嘟囔著一些奇怪的話語。
“話說老頭子教的這東西到底有用沒用啊。”
半晌,長長舒了口氣,眼睛緩慢的閉上,用小手輕輕的揉了揉。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茅草屋內傳來。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而後劇烈的咳嗦聲響起。
“咳咳,二狗啊,爺爺的藥煎好了沒?”
“說多少遍了,我叫葉臨塵,不叫二狗!”
少年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悅:“還大夢誰先覺?你真當自己是孔明了?”
“孔明?”想到這,葉臨塵心中一動:“莫非他也是穿越者?”
咽了口唾沫,葉臨塵輕車熟路的跳到了屋頂旁邊的一棵小樹上,慢慢的爬了下來,走進草屋。
“老頭,你剛才讀的那句詩,是從哪抄來的?”
屋子內沒點油燈,隻有一旁正在熬藥的灶台上,發出的微弱火光。
“哼,抄?老頭子我像抄詩的人麼?”
“哦?”葉臨塵一邊往灶台裏添加幹柴,一邊回頭望了他一眼:“多長時間沒給家裏人打電話了?”
“什麼是打電話?”老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葉臨塵微微歎了口氣:“沒事,逗你玩的。”
雖然屋內十分昏暗,但長期鍛煉目力的葉臨塵,已經把老頭剛才的表情盡收眼底。
那種發自內心的疑惑神態,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教我的武功,已經練習一年有餘,可除了視力比常人好些外,不見得有什麼特別之處。”
葉臨塵攥了攥小拳頭:“不如你教我別的武功吧,等我變的更強,就可以上山給你打野味吃了。”
老頭聞言,又劇烈的咳嗦了幾聲,隨後艱難的從炕上坐了起來。
“看我這幅模樣,還能教你什麼武功了麼?”從腰間扯下了一個酒葫蘆,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
葉臨塵看著他那副憔悴的模樣,心中不免一酸:“大夫說過,服藥期間不能飲酒,你這老頭怎麼就是不聽?”
說著,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酒壺:“再不聽話,以後不給你做飯吃了。”
“別,別啊!”
老頭一臉焦急的模樣:“好孩子,快把酒還給爺爺,明天我就教你絕世神功!”
“哦。”
葉臨塵擰開酒塞,張開小嘴,幾口便把裏麵的酒全部喝光。
“嗝兒,痛快!”
打了個十分暢快的酒嗝,隨手一丟,將酒葫蘆仍在了老頭的身上。
“有十年沒喝過酒了…”
兩頰染上了一層紅暈,葉臨塵雙眼一陣迷離,回憶如潮水般,隨著醉人酒氣,在腦海中蕩漾。
十年前,他魂穿到這具身體上,那時,這幅身體的主人,還是個嬰兒。
雖然是穿越者,可礙於嬰兒身體的羸弱,也隻能終日睡眠。
偶爾抬頭張望,看到的也是家徒四壁,空無一人。
他甚至沒有見過這具身體的父母,直到感覺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這個老頭出現了。
十年的時間,一直都是這個老頭在養育他,照料他,教他識字。
在八歲那年,葉臨塵發現老頭開始在院子裏‘練武’,他便也動了練武的心思,嚷嚷著要學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