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可歎呐,反正所有的東西都會消失,在那之前就讓咱來讓你們變得更加痛苦吧。
晚上十點,咱穿著一套黑白色的哥特裝,頭戴白底黑條紋蝴蝶結發飾,長筒襪也是有褶邊綁了黑蝴蝶結。
之所以穿這麼講究,是因為善子大人強調儀式感是必須的。
咱坐在高椅上麵對著畫架,奮力揮舞筆刷,打算盡快完成眼前的一幅油畫。
內容是一隻怪獸的內髒解剖圖,這算是媽媽死後咱的習慣,在研究完每天的怪獸課題之後,每晚過了九點都會畫這些髒東西。
起初是為了了解怪獸內構,但邂逅善子後咱丸開始改觀,變得欣賞沉迷這種惡心了。
不過露比來玩時咱可不會放出這些畫啊,平常有客人咱都是擺出很清新淡雅的風景畫之類的。
因為我現在是暗,要掩藏自身的存在。
紅與黑可真是絕配的肮髒呀,即便是不同種類的紅,與黑色混在一起也會比其它顏色顯得更加刺眼。
看到參考圖鑒上醜陋的怪獸體內,咱忍不住瘋瘋癲癲的竊笑。
死了再解剖的話,你們也和人類沒什麼區別嘛,都是一樣肮髒,看了想吐。
據說人類出生開始先是認識黑白灰,然後第一種能認識的有彩色便是紅色。
咱就像麵前這副畫的腥紅,打從出生開始便步入了這片漆黑的世界。
本來咱丸應該是充滿光明和希望的,但現實隻是單純又殘忍的告訴我,咱什麼都沒有。
沒有才能,天生不過是個凡人,不具備和露比一樣的特殊力量。
沒有背景,媽媽隻是一名努力考上怪獸研究員的普通人,八年前也因意外喪命,咱一直都被地球防衛軍設立的內浦孤兒院撫養長大,雖然房子還是留給我繼承了。
沒有自信,內浦這裏大腦發達成績優秀的外星人很多,對怪獸的研究方麵咱也比不上母親,要說喜歡的話,還是因為露比帶著咱一起才開始鑽研的。
但,誰都會對咱刮目相看了,因為咱擁有了,能讓自己忘記痛楚的力量,那便是比這個世界更加深邃的黑暗。
露比啊,咱最親愛的朋友,咱好想現在就摧毀這個地球,創造出隻屬於咱們二人的世界。
但,咱要先從摧毀你身邊的人開始,今天已經成功襲擊你的姐姐了,若不是因為善子大人的命令,咱當時就會盡全力殺了她。
著涼請假是騙人的,實際上我去執行善子大人交付的任務了。
但那個南小鳥竟半路殺了出來,害得善子大人損失了一個重要的玩具。
對現在的我而言能在宇宙中對她發動精準襲擊真的特別簡單,畢竟作戰計劃我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
“不對哦咱丸,你畫的還是太保守,應該這樣。”
“呲啦!”
一個聲音倏地從耳旁傳來,是善子,她不知何時起出現在咱身後,拿過了咱的畫筆開始修改。
善子是一位身著黑連衣裙的女孩,腳穿黑色粉蝴蝶結中筒靴。
她有著充滿魅力與高雅姿容的臉龐,那雙豔粉的眼睛就好像要把我整個人都吸進去似的迷人,肌膚亦是如白雪一般無暇。
暗青色頭發長度超過了肩頭一些,右上方紮著一個團子。
“夜羽的小惡魔,這樣畫不夠肆意,要激發你內心的想法才行,想想你的母親。”
善子把畫筆沾染上玄色,於是乎在完整的內髒上畫出令她們破碎不堪的筆觸。
對啊,媽媽,她那麼盡心盡力的愛著怪獸,到頭來遭遇意外,最後由於受傷過多,連遺體的肢體都沒辦法收拾整齊。
她死時並非出於怪獸的普通鬥毆,而是被光線融化了半個身軀。
那副血淋淋的慘狀我仍然曆曆在目。
“是啊善子大人,我好恨……”我從小一直學習怪獸相關的事,肯定是討厭它們打算將來報仇。
對,不光是怪獸和外星人,人類也統統消滅,地球也炸了都行,我隻要有露比就行了。
咦?是這樣的嗎?我真是那種、希望世界卷起腥風血雨,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我學習不是為了和露比還有媽媽的約定嗎?
貌似是為了怪獸與人和平……
“呲啦!!”頭疼,遽然之間頭疼欲裂,就好像雷劈似的,我疼得腳趾間都在顫抖,難受得都握不穩畫筆,讓它摔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