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傲嬌的揚了揚下巴，“那我還是敗家去吧。”
戰夜承不滿的去咬她唇瓣，兩人笑作一團。
下午，管家趙叔打來電話，說戰老爺子暈倒了，語氣焦急，讓戰夜承回家一趟。
蘇喬安看他猶豫，抓著他的手腕道，“走吧，老人家身體大不如前，我們很久沒回去了。”
戰夜承點頭，回家帶上七七，一家三口趕回了戰宅。
戰老爺子房門外，趙叔和戰卿卿一臉焦急，戰卿卿眼眶紅紅的，明顯哭過。
蘇喬安走過去抱了她一下，問趙叔發生了什麼。
“老爺今天去探望先生，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咳嗽，剛才在書房坐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暈倒，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趙叔三言兩語交代了事情的經過，急得滿頭大汗。
戰夜承擰了擰眉心，抬步進入書房，桌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相冊，是戰夜承很小的時候，難得的大合照，滿滿當當的。
隨便翻了幾頁，還有戰宗平夫婦等人，一定意義上來說，這是戰家的全家福相冊。
“爺爺今天去看四叔，回來看相冊，想必心裏很不好受。”蘇喬安跟在戰夜承後麵進來，語氣有些感傷。
人老了就容易懷念從前，今天去見戰宗行，肯定不愉快，回來翻看這些，全都是回憶，難免讓人受不了。
戰夜承什麼都沒說，沉默的合上相冊，收到抽屜裏，和戰卿卿以及趙叔一起等待結果。
片刻後，言易清打開戰老爺子的房門走了出來，跟在醫院似的摘下口罩，表情沉重的拍了拍戰夜承的肩膀。
蘇喬安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問出大家的心聲，“言醫生，怎麼樣？”
言易清說了一大堆專業性的東西，最後三個字總結，“植物人。”
蘇喬安明顯感覺到戰夜承身子抖了一下，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手，用力捏了捏。
隻需要這三個字，在場的幾個人都能明白。
戰夜承希冀的看著言易清，後者無奈的攤手。
他也沒辦法，目前的醫學技術沒發達到這種地步。
讓趙叔先招呼言易清，戰夜承和蘇喬安以及戰卿卿進了屋子，戰老爺子身上插著各種儀器，緊閉雙眼，看起來和一具屍體無異。
戰卿卿哭了出來，咬著手指不出聲，眼淚唰唰唰的掉，蘇喬安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裏，輕輕地拍著她背脊。
“出去吧。”待了十幾分鍾，戰夜承從頭到尾就說了這麼幾個字。
他情緒不外露，言易清看著他沒什麼異樣，但兄弟不是白做的，他懂戰夜承的心情。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多麼蒼白無力，可言易清也找不到別的話說。
戰夜承點點頭，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他在獵鷹待的時間長，生死見得多了，落在自己身上，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憋悶，像壓了一塊千斤巨石，難受得緊。
當晚，戰夜承一家三口都沒回去。
冷心冷情的人也有柔軟的一麵。
戰夜承失眠了，大半夜起來看戰老爺子，在他房間待了很久，回去的時候看見蘇喬安裹著睡衣在門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