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裏克並沒有在電話裏提出談判的條件,而是約了戰夜承中午十二點在湘雅居見麵,他說有更多的細節想和他說,戰夜承除了答應也別無他法。
戰夜承提前到了半小時,這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事,而戴裏克跟故意的一樣,足足遲到半小時,一坐下就吊兒郎當的來了個解釋,“不好意思,路上堵車,老朋友,等很久了嗎?”
“直接說吧,你要怎樣才會放了安安?”戰夜承不和他廢話,一刀切入正題,他可不想浪費時間。
戴裏克笑了笑,似乎極其滿意戰夜承的反應,不急不緩的招手讓服務員過來點菜,語氣輕鬆,“著什麼急?她在我那兒,我又不會虧待了她,隻要咱們能談妥了,我保證把她毫發無損的送回來。”
戰夜承直直的盯著他看,眸色深深,危險又致命,戴裏克抬頭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聳聳肩,“先吃飯,吃完飯才有精神說正事。”見他還是不說話,戴裏克往沙發上一靠,沒個正型,“說真的,我們一起在獵鷹的時候,真沒想到你會有感情,畢竟跟石頭一樣。”
“我也沒想到你會變得如此卑鄙。”戰夜承反唇相譏,臉色平靜。
一起在獵鷹訓練的時候,他和戴裏克是朋友,惺惺相惜,誌趣相投,後來獵鷹的首領出事,下麵的分支蠢蠢欲動,戰夜承作為首領最看重的下一任人選,利用厲霆禹當時在家族的勢力平息了內部動亂,坐上了獵鷹首領的位置。
戴裏克本來在他手下幹得好好的,回了一次家之後便性情大變,兩人慢慢疏遠,戴裏克奪取了家裏的掌控權,和獵鷹的摩擦越來越多,昔日的好朋友便越走越遠,三年前的那場陰謀,他至關重要,戰夜承也因此動怒,和他徹底撕破臉皮。
有段時間,戰夜承和戴裏克鬥得你死我活,道上可謂是血雨腥風,雙方都是有基礎的組織,最後也沒有任何一方隕落,但戴裏克因此損失了不少地盤和勢力,最後隻得回到老巢養精蓄銳,種種大大小小的恩怨加在一起,如今的他們,早已是見麵眼紅的仇敵。
“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交手,我行事作風一向如此。”戴裏克絲毫不在意戰夜承的嘲諷,心態極好。
戰夜承沒說話,靜等著他開口,戴裏克沒喪盡天良,他知道,作為談判的籌碼,蘇喬安現在一定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因為戴裏克也知曉他的脾性,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明明說好了她回來就能過安穩日子,偏又出了這檔子事,戰夜承無比自責,他真的很該死,從前到現在都沒能保護好她。
心中縱有千百種想法,戰夜承臉上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聽戴裏克說了一堆廢話,他一個字也沒說,菜上來,戴裏克拿起筷子嚐了幾口,讚不絕口,吆喝著讓他也嚐嚐,他沒理他。
總算是等到他吃飽喝足,戰夜承依舊氣定神閑,讓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戴裏克一陣失望,無聊的轉了轉酒杯,主動開口,“我的要求很簡單,歸還扣押的貨物,讓我的人安全運走,畢竟我隻是從川城借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