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的心像被什麼緊緊裹住,纏綿得令她心神一軟,止不住先時還有些詫異的眼角露出一抹難耐的笑意,終是輕笑出聲。
回過神來低頭重新看向指間纏繞著的紅線,葉蓮緩緩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天玄,笑道:“你作弊。”
天玄眼裏帶著柔情,嘴角微微一擒,道:“冤枉。”
葉蓮伸出手,有意讓她看那根紅線,道:“第一次你偷偷把紅線綁我身上,本帝姬暫且不計較,這一次你再偷偷綁在扶桑木上,還故意叫我看到,青帝說說這是何意?”
天玄卻故意裝傻,道:“帝姬看到什麼?”
葉蓮頓時一頓,想起剛才那股感覺,莫名臉上微微有些紅潤,還是道:“你的愛意。”
天玄顯然有些喜歡地眉眼輕微一動,沉聲柔道:“那帝姬看到多少?”
葉蓮知他心事,也老實道:“全部。”
全部,足以掩埋甚至熱烈得讓葉蓮窒息的愛意。
那根紅線,雖是青帝不知何時偷偷綁在了葉蓮身上,然而倘若不是彼此有情,便是再深情緣的紅線也難以綁住姻緣的流逝,這紅線是情的開始,亦承載著至今為止所有的情分,愛得有多深,情就有多濃鬱。
葉蓮並未生氣天玄的陷阱,甚至在觸到紅線裏纏滿的愛意之後,她甚至有些慶幸。
於是她不自覺地笑出聲,卻故意裝模作樣地輕挑道:“扶桑木乃上古神木,青帝是把它當便宜的求緣樹了不成,還趁著本帝姬來前係上這紅線,真是有心。”
天玄聽言哭笑不得,道:“向來古木有靈,仙樹結緣,何況神木。本帝是借了扶桑木寄情,隻是你卻想錯了,這紅線並非眼下所係,卻是更早之前。還有,本帝並未偷偷把紅線綁你身上,說來你別不信,這還是扶桑木的功勞。”
那時時何時,總之是在誅仙台一事之後,葉蓮漂流混沌界,天玄亦不好受。他後來時常借口在天神界荒地閉關,每每卻總待在這斷崖上思慕葉蓮,兩人分隔兩地,想念得久了,天玄帝尊哪一次少有的借酒消愁酩酊大醉後,醒來發現他也幹了件凡俗人才喜歡做的蠢事,給他和葉蓮在扶桑木上係了條紅線,回憶起來當年還念念叨叨地對著神木求姻緣。
醒了有點羞恥,轉念又帶有一絲期盼,所以就沒把紅線解下。
後來便是這幾百年重遇,天玄雖然有計謀地借假身份接近葉蓮,紅線卻實實在在不是他自己綁上去的,那時也不知為何,天玄發現那根紅線出現在葉蓮身邊的時候,他手上亦出現了相接的紅線,說來還叫他樂地很長一段時間,回了一趟天神界十分闊氣地給扶桑木澆了不少神泉之水。
葉蓮隻一直當紅線是天玄幾時偷綁在她身上的,眼下聽他說其實和扶桑木有關反而有些驚訝,不覺緣分這種東西果然還是很奇妙的。
便道:“便算是這樣罷了,便是說這不是有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