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不遇,這是個奇怪的名字,正如所說人如其名,他的人看起來也有些怪異。我的理解;他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家夥。‘期‘做時間之解,‘遇’是說機遇,也就是說沒有機遇的人,他是不輕易給別人治病。所謂機遇,一要看時間段,是否有空。二要看運氣,今天天氣如何,自身心情的現狀如何,旁別一些微妙的變化,人與人之間關係地微妙轉變,他認為這些是他行醫救人的前提條件。在別人眼中他更像一個冷血的哲學家。但他認為有緣自是上天的安排,命不該絕,若天不做美,則天要亡其自身,即使就在眼下還剩最後一口氣,以他隻能雖可使其救活,但絕無此先例,這是他行醫多年的原則問題。
這隻是我的偏見,也許這是失去了天枰平衡的評價,或許這是真的。
他來了,空手而來,眼睛在四處走動,一身白色軍醫,有點滑稽的胡子微微上翹,跨著詭異的腳步,一步向前,第二步像後,第三步接著像前,第四步才跨出前三步的路程,然後按照這個周期一直延續到目的地。
在大廳外,我老早看見他與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不過在他走到我麵前時,我已經小睡了半會。
一步,二步,三步,他嘴裏在念著這樣的口令。
他離我的距離隻有一張桌子的長度。我又喝了兩杯茶和一些點心。
“這是在幹嘛?”他的眉頭緊鎖,像是元神出竅。我轉過另一邊向鄭彪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說這是在修身養性可以多活幾年。請他這可是個苦差事,我從他房間一直跟到這,他的速度讓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跟著他的步伐擺來擺去,像個娘們似的,好不痛快。”
也許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開始正常化,收起了剛才詭異的腳步,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又多活了幾天!”
“你這是?”看他緩過神來,我問。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說話開始了,“發現走路也是們學問,如果步姿得當,一個行程下來,一天的精神就會旺盛,做什麼事都有神氣,不會無精打采像個失敗的將軍一樣一蹶不振。如此,一個月堅持一個行程就可以減少這個月疾病的發生率,增強抵抗力。一年下來可也增添一兩天的壽命。”
“這就是所謂的神仙???”
我疑惑的目光,並不是一把殺人的利劍,他並沒有被打擾。
“一來一回,就像太極一樣,緩中有緩,緩中有急,急中有緩,急中又有急。緩與急相結合,優化結構模式,有效刺激血液循環,發展未來生存空間,也就是儲存“戰略物質”的意思—即延年益壽。”
我若有所思。鄭彪卻打破期不遇的一語驚人喝道。
“快點救人,不然又要斷氣了。”我這才發現她喘的嚴重,但眼睛依然沒有睜開。
“她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喝水喝多了,所以昏迷不醒,隻要把她倒過來把水倒出,她自然會醒。”
“你沒看怎麼知道?”
“這就是我的不同了,我隻要聽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有什麼毛病。”
“這麼厲害,那你聽覺範圍是?”
“一艘船大小。”
“真的假的?”我心裏想,可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的確有這種本事。
“那你聽見我和王大人說的話?”我把他拉到另一邊,悄悄地問。
“聽到了。殺”他做出個殺人的動作,那表情像極了王之煥,我的手心一陣冰涼。我轉動著眼珠想用什麼方法讓他不能開口。
“不過大人放心,我聽到的一切永遠隻會爛在肚子裏,不會對任何人講起,所以大人沒必要殺人滅口。”我會意一笑。須知這事說小是小,說大也大。既然他挑明了,我想他應該珍惜自己這條剛發現生命新大陸的四十歲光陰。要知道萬一事情傳出去讓他們知道,雖說主意不是我出的,我也沒同意這場屠殺,但哪天他們心血來潮,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在我的理解;困獸之鬥,力量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