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傾音在醫院住了三天。

這三天裏,寧珂想盡辦法噓寒問暖,見縫插針,是把能用的都用上了,才勉強苟住命。

樊傾音從對她愛搭不理稍微發展到會偶爾指使她做事,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心酸,但是寧珂覺得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至少人家願意跟你說話了,那她之前說的話,萬一樊傾音就聽進去了兩三句呢?

想到這裏,寧珂還挺喜滋滋的。

如果沒有係統的那個好感度標識就更好了,這樣她也可以借此用來欺騙一下自己。

可惜沒有如果。

寧珂憂傷的看了一眼樊傾音,一邊默默的把自己重新換上的滿天星也取了出來,今天也是沒有得到樊傾音注目的小花呢。

她這幾天總算有時間來看渣a的關係網了,還好朋友圈什麼的都有照片,差不多認人也認了個全,寧珂都想好了,要是下次碰到一個問她怎麼不認識她的人。

她就直接說:“你都多久沒發朋友圈了,鬼才記得你呢!”

開玩笑,水來土掩,寧珂沒在怕的。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個,她還抽空去找楊絮聊了個天,跟她尋思著:“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o不喜歡玫瑰花呢?”

楊絮回的很快:“這個人是你家親親老婆?”

寧珂大驚:“你怎麼知道?”

“嗬嗬,寧珂你不會真栽她手裏了吧?我之前就聽說你已經在醫院裏照顧樊傾音三天了,三天啊!”

“這三天我們都可以調戲多少個美麗的o,你你不會真的要為了一顆樹葉放棄整片森林呢?”

寧珂:“謝謝,那是為了一棵樹。”

楊絮揮了揮手,語氣渾不在乎:“這不重要。”

“等等,你為什麼要轉移話題?寧珂你居然真的要栽她手裏嗎?”

寧珂算是明白了,跟著楊絮的腦回路永遠都走不到終點,她索性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重新把之前的問題提出了一遍:“為什麼會有omega不喜歡花呢?”

楊絮注意力很容易分散,聽她這麼一問,也興致勃□□來:“可能是因為花粉過敏?”

寧珂思索了一下,謹慎的發問:“那我在一個花粉過敏的人的病房裏,擺了三天花還沒有被趕出去,這合理嗎?”

楊絮:“貌似是不合理的。”

“所以這個條件不成立。”

楊絮的語氣頓時懨懨的:“好吧。”

“所以說為什麼之前你猜得到是樊傾音,這個問題你猜不到為什麼呢?”寧珂不解。

楊絮聞言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因為我逗你玩呢!”

寧珂不由得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是真想知道,我想了三天都沒想明白,我擺了三天的花耶,樊傾音一個眼神都沒給我……”

楊絮聽了嘖嘖稱奇,直呼:“沒想到還能看見寧大小姐這麼認真的一麵。”

楊絮的聲音第一次正經了起來,讓寧珂都不由得一愣,她隻見過楊絮一麵,對這個人的感覺一直都是臭不正經的。

除了對朋友挺真誠這一點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麼了,在她眼裏好像沒有事情不能開玩笑。

但是這次她說的還挺認真的:“寧珂,我現在是真覺得你腦子被摔壞了,你之前都做過什麼心裏沒數?送送花能哄得了樊傾音?”

“你忘記了?你以前追樊傾音的時候,是怎麼偽裝一個完美alpha的了?每天一束玫瑰花,上下班接送,下雨天也從城東跑到城西去給她買早餐——”

“但是你追到了樊傾音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是沒有,作為寧珂的親作者,她記得太清楚了,樊傾音會跟寧珂在一起全是因為寧珂後期的施壓甚至對於她家人的威脅。

難怪她就說樊傾音怎麼油鹽不進的,原來之前就已經有人對她做過這一通明騷操作了,現在寧珂又跟著做,無疑隻能讓樊傾音想起很久之前渣a對她做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寧珂咬了咬牙,看著旁邊垃圾桶裏扔掉的滿天星,心裏突然湧上一種複雜的滋味。

說不清是心疼花還是……心疼那個被迫改變的人。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楊絮那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寧珂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率先匆匆說要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