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鑰匙(1 / 3)

阿蘇的事情讓祝暄明確地知曉,隻有具備了自保能力才能安然度日。

她一個女兒家於這吃人的上京城中混跡屬實危險,這次她是被謝崢遠救了,可下次呢?

待日後她與謝崢遠的婚約一退,那便是將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

將軍府的一切本就是塊被人覬覦的肥肉,若無自保能力,他日怕是會成為誰刀下的亡魂。

“姑娘,您……您找兵器做什麼?”眼下茗喜被她這話嚇得發顫。

“防身。”祝暄一邊催促她快些挽發髻,一邊挑了對最簡單的珍珠耳飾戴上,“今日要簡單些,不然不方便。”

“啊?”茗喜怔了下才從“兵器”跟“防身”中回過神。

她連忙利落地給主子挽上發髻,將一切收拾妥當。

祝暄昨晚睡前就想好了今日要做些什麼,這會兒即便是沒吃早飯也仍舊精氣神十足,帶著茗喜快步朝寒啟閣而去。

父親在世時,所有東西都習慣放在寒啟閣。她隱約記著書房裏有個暗室,而開啟暗室的開關就是……

“應是這個筆筒。”她抬手去摸,果然拿不起來,是與整個書架為一體的。

祝暄小心翼翼地擰動開關,便見麵前的書架開始朝兩側挪動,剛好露出了牆後的一條暗道。

暗道算不得寬敞,僅能通過一人。

茗喜哪見過這樣的場麵,著實嚇了一跳:“姑娘,這這這……”

“噓,小聲些。”祝暄豎起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聲,“我進去看看,你到門口守著。”

這暗室是她年少貪玩時偶然見父親開啟過的,隻不過那會兒她好奇心並不重,如今想來這裏定是留有父親的東西。父親又是武將,這裏有一兩把兵器也不奇怪。

祝暄進了暗室,其中倒也並不像她想象中那般伸手不見五指,反而是在她踏入暗道時牆壁兩側的燈燭便燃起,照亮了狹窄的暗道。

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每一步都會有灰塵揚起,祝暄下意識地抬手掩住口鼻,走了沒幾步,眼前的路就成了往下去的石階。

幸好能一眼望到底,她心中倒也安穩幾分,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走下最後一節台階,眼前豁然開朗。

暗室十分寬敞且比暗道要亮堂許多,偌大的房間裏東西應有盡有,日常物品一應俱全,像是另一個小書房。

卻唯獨沒有她想象中的兵器,更別談趁手的了。

祝暄心中不免有一絲落寞。

可來都來了,她也想知道父親從前都在這裏做些什麼。

祝暄踱步至桌案前,上麵的積灰雖不比地上的少,卻也能依稀看清上麵擺著的東西。

“一封信和……鑰匙?”

鑰匙壓在信封上。

她用帕子拂去上麵的灰塵,將兩樣東西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

信封上並不曾寫有誰的名字,裏麵確實有折疊整齊的紙張,或許是想要寄出卻又沒來得及?

祝暄這般想著又去看一旁的鑰匙,瞧不出是什麼材質,兩麵卻分別刻有兩個字——

營,兵。

這是軍營兵器庫的鑰匙?

平遠侯府內,冷清一如往常。

謝崢遠下朝回來換了身衣裳,此刻正坐在桌前用飯。

他微蹙著眉頭臉色不佳,心中則是思量著聖上在早朝時說的那些話。

以致於無名進來的時候,他都不曾察覺。

“侯爺,程副將軍一早來稟話,說今兒是初三,校場會有新兵報到,請您過去把把關。”

謝崢遠回神,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低頭又舀了兩口粥,放下匙子。

“走吧,早點過去。”

大魏雖不缺兵將,卻也會在每年春天招收新兵入營。如今聖上將校場交給了謝崢遠打理,他也確實應該去看看。

無名點頭:“是。馬已經備好了。”

程副將軍是隨著謝崢遠征戰南疆的那位,大名程貳,雖有勇無謀卻也是個忠心耿耿的。

謝崢遠不在校場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他在打理著。

檢查,訓練,處理營中瑣事……倒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今日新兵報到,有幾位是朝臣的兒孫或是親友,他立馬差人將花名冊送到了侯府,為的就是讓謝崢遠提前審核,決定是否要給與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