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十九章(1 / 2)

宋言略不知道舒姚在陸唯新和蘇展心裏,最後留下的是怎樣的背影。

可憐的,脆弱的,或者是惋惜的。

但在他心裏,是鐵鏽色的。

他曾以為的玫瑰紅胸針,不知被什麼沾染了,或者本就是她本來的顏色,以極其難看的模樣,在他眼前迅速腐朽。

他以為舒姚永遠不會再回來,所以用年輕氣盛時的最後一點憐憫,保留了她在其他人眼裏的美好。

可是她卻回來了。

舒姚再次站在他們麵前,臉上的笑好像依舊不染雜質,幹淨純粹。

“好久不見啊,大家。”

蘇展和陸唯新都站了起來,蘇展沒有走上前,隻是招了招手,陸唯新走上前,又後退一小步,伸手,又收回來,似乎不知道哪個姿勢最恰當。

舒姚主動向前一步,抱住陸唯新,像從前冬日打雪仗時一樣,藏在他背後躲過飛來的雪球。

“我好想你們啊。”

她的聲音帶著笑,又微微發抖,陸唯新心疼地拍拍她的背,“我們也很想你,我們,還有阿言也是。”

“不,我不是。”

唯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如是說。

——

今天月家的人到得格外齊,比宋言略來的那天還要齊。

月建州見宋言略沒有一起來,臉拉得更長了,一句句數落像機關槍一樣掃過來。

月靜淑看得眼疼,她在這裏,父親都這般不留情麵,那她不在的這些年,九如又是怎麼過的。

“爺爺,我和宋言略沒有任何問題,上次他來我們家也說了,孫女不知道誰對你說了什麼,但你放心,一切都會照常進行。”

“放心什麼放心,你什麼時候讓我放心過,你還沒進宋家門,宋言略對你不滿的消息就傳到我耳朵邊了。”

怎麼傳的呢?月九如左右看了眼,倪露紅那點喜上眉梢和幸災樂禍都快跳到她眼睛前麵來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爺爺,謠言有多離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月氏百年企業,都被外麵詆毀成這樣了,要是宋言略真對我有不滿,還用忍著在背後編排我?”

說到“月氏百年企業”的時候,月九如一臉與有榮焉,倪露紅看得想翻白眼。

死丫頭,還真是了解老頭子。

果然,聽到月氏,月建州有些將信將疑起來,皺著眉頭看向倪露紅,“你確定這話真的是宋言略講的?”

月九如像是剛剛知道,“原來是舅媽聽說的呀,看不出來,舅媽還挺關心我的。”

倪露紅尷尬片刻,笑著坐到月九如邊上,挽住她的胳膊,“舅媽當然關心你了,你不知道,你要嫁給宋言略,舅媽有多開心。”

被倪露紅觸碰,她那一側的身子都僵住了,抑製住自己想甩開的手。

“好了,不管傳言是真是假,你也該注意一點。結婚了,就該把重心放在家裏。”

和月建州爭論女性獨立自主是純純的傻叉行為,先裝乖敷衍下來才是上策。

“爸,九如做事情有分寸的,你看她小時候沒上學前班,成績也一直這麼好,是吧?”

月建州年紀也大了,年紀大的人就喜歡追憶從前,月九如讀小學的那幾年月家還是繁榮風光的,且不管怎麼說,月九如也的確是他一手帶大的,雖然不上心,朋友偶爾提起他這個永遠第一第二的孫女,他也是麵上有光的。

月靜淑提到月九如小時候,他的表情和緩下來,笑著說:“我那時候就覺得九如會是女孩子裏最有出息的,一臉聰明相。”

倪露紅和月芙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月萊倒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被她媽罵了句沒出息後縮了縮腦袋。

這麼一打岔,月靜淑馬上招呼仆人端菜,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因為今天是來挨批的,加上月靜淑還住在老宅,月九如沒有吃完飯就跑,等月靖平和月靜嫻兩家子走了,遊神著聽月建州說他的光輝曆史,才道別。

月靜淑送她到車庫。

“要不在這住一晚吧,你的房間收拾得很幹淨,鋪好床就可以睡了。”

“我還是回家吧,我認床。”

“怎麼會呢,你從小……”

月靜淑說到這就頓住了。月九如高中大學還有搬出去租房子後,前前後後也住過不少地方,也沒有認床的問題,她認得恐怕隻是老宅的床。

月九如客客氣氣地道別,開車回家。

保持表麵和平還真是一件很累的事,一頓飯上下也就四五個小時,身心俱疲。

想到以後結婚了,大概就省了許多應付月建州的事,這次的麻煩也是自己惹起來的,她覺得,自己還是得忍一忍脾氣。

就把宋言略當成老板,那她也是報酬豐厚的員工了。

在月家吃飯,總是不能吃飽,她按照以往的習慣,在路邊找了家牛肉粉絲店。

“老板,牛肉酸菜粉絲,多加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