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別莊就聽說九皇子與那異族同床共眠,衛國公氣得火冒三丈,一路氣勢洶洶地過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東西,竟敢媚惑主子。”
別莊的下人們跪了一路,戰戰兢兢,連一個眼神都不敢亂看。
管家嚇得冷汗涔涔,連連跟在身後勸說
“國公爺,您息怒,息怒,殿下少年心性,一時興起玩玩兒,嚐個鮮兒也不是什麼大事。”
“嚐鮮?!”
江毅腳步一頓,臉幾乎黑成了鍋底,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年,滿京城的青樓他都逛遍了,什麼鮮他沒嚐過?!”
衛國公剛回京城,對周淮晏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雖是先天不足,調皮恣意,但心思純善也算是懂事可愛。
然而昨日抓出來一個細作,審問時,才無意間知道周淮晏這幾年在京城的“好”名聲。
怪不得喝了這麼多年藥膳身子都不見好,原來都被外麵那些花花柳柳掏空了!!!
想到外麵那些流言,衛國公氣得白頭發滋滋往外冒,
“那異族呢,現在,立刻把人給我拖過來!!!”
“國公爺,那異族”
管家擦了擦額前的冷汗,欲言又止
“此刻怕是,還在小殿下的床上呢。”
衛國公:“”
與此同時——
屋內跪在床邊芝麻都快嚇死了,聽說跟了殿下十五年的大宮女昨晚便是因為這異族受的罰,如今她怕是也逃不過。
早知道這異族如此恃寵而驕,大早上的還不忘引誘殿下,她就不該在屋子內守著。
殿下素來便有風|流之名,雖然體弱,但在這方麵倒是癡迷得緊。早上這種時候若是有人故意撩撥,怕是斷斷忍不住的。
婢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立刻退出去,還是繼續在這守著。她越想越後悔,隻能低著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阿翡臉色慘白,匍匐在地上,下意識行了罪奴才會使用的大禮。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
不僅沒有比主子提前醒來伺候,還沒能控製好自己的力氣,失手撕破了主子的衣服。
“奴”
【奴冒犯了主子,罪該萬死】
阿翡現在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尋些草藥吃了,否則他的嗓子也不至於
恰至此刻,小太監豆沙匆匆推門進來。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殿下——”
砰!
周淮晏惱得丟了一隻鞋過去,
“慌什麼慌什麼,本殿下還活著呢!”
這小太監竄得快,消息靈,也算是周淮晏比較親近的宮人之一,隻不過唯一不好的就是,總愛說些晦氣話。
“哎喲喂,我的小殿下,奴才嘴笨!”
豆沙連連把鞋撿回來,跑得滿頭大汗
“國公爺聽說您昨晚氣得大惱,這時候正拿著戒尺往這邊兒走呢!”
小時候周淮晏被衛國公養在身邊,總是調皮搗蛋,偶爾把舅舅氣急了,幾下戒尺是少不了的。
江毅自幼練武,力大無比,哪怕有意控製,那戒尺打起來還是可疼了。
周淮晏不敢回想,隻能快速想著怎麼逃過一劫。立刻翻身下了床。
“快!快給我更衣!”
舅舅這般生氣,怕是不僅僅因為阿翡,大抵是得知了這些年他在京城的事情。雖然頂著個病弱皇子的名頭,但這些年吃喝玩樂他是樣樣沒落下。
屋裏人亂作一團。
阿翡依舊跪在床邊。沒有主子的命令,他是不能起來的。
但聽到國公爺三個字,他還是本能地心顫了一下。
二十年前,衛國公奉命揮師北上,親手斬下上一代異族王的首級。於異族而言,衛國公江毅惡鬼將軍的名號,可比周朝天子響亮。
自此以後,江毅親自鎮守北境三洲,異族再無敢犯。後來新帝登基,納了衛國公的幼妹為皇貴妃,才將其召回京城。新王屈平耶屠盡兄弟,終結了異族十年內亂,坐上王位,這幾年暗地裏招兵買馬。以至邊境襲擾不斷。因此衛國公才奉命再次北巡
砰!
阿翡的思緒就此打斷。
少年剛慌忙穿上裏衣,門就被舅舅一腳踢開了。
“周淮晏!!!”
少年一眼就看見了男人手中的戒尺,立刻遠遠躲到書架後麵去了,
【都喊全名了!要完!】
“舅舅息怒,息怒!”
男人怒目掃視一圈,看到跪在床邊的阿翡,又看到衣衫不整的周淮晏,不知腦補了什麼,臉色氣得鐵青。
“除了九皇子跟那異族,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
話音一落,屋裏所有的下人立刻退得幹幹淨淨。周淮晏瞥見床邊的阿翡,心裏暗叫不好,他趕緊上前擋住了江毅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