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一看，隻見楚風掐了一個訣，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腦袋到腳下一點一點的隱形了。
“這是什麼把戲？”
方大鴻戒備楚風，一看著表現，立馬聚精會神尋找破綻。
黃三闖搖了搖頭道，“楚兄弟這招並不是簡單的隱匿身形，就連氣息都消失了。他現在站在什麼地方，聲音也聽不到，我們被什麼給騙了。”
“這應該是幻術，還是觸及了先天領域的幻術雛形。”
秦川目光一寸一寸看去，連他人心大乘，已經穩穩跨入地心的境界也看不透，即使心神與夢種相合，依靠他們聯係感知，也不知道楚風現在何處？
龐泰看了眼向漁，對方擅長胎息功，對於氣息最為敏感，隻要胎息功發動，氣息與一方天地交融，在一定範圍當中，一切都無所遁形。
然而他這一眼得來的，卻是一個無可奈何的搖頭。
向漁在楚風消失的刹那，就本能的運轉胎息功探查虛實，然而氣息透徹而出，無論他怎麼擴散、蔓延，都一如往常，絲毫察覺不到異樣。
楚風僅憑這小小一招，就已將五人徹底的震撼了。
如果說災厄之龍乃是取巧，他們雖然感到不可思議，內心深處卻也未必真認為是他本事厲害，那麼眼下這一道讓他們無從下口的高深幻術，就是實打實的力量，難以借助任何“外力”。
隨著一道璀璨的光芒閃爍，楚風從原地顯出身形。
秦川極目掃去，臉上閃過一抹擔憂，急忙上前攙扶，“楚兄，你沒事吧。”
“先天領域果然厲害。哪怕我以自己異術構建一個雛形，單以我之力，如果不借助龐大能量來維持，也難以承受。”
楚風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蒼白，似乎消耗得不輕。
黃三闖擔憂的說道，“楚兄弟，你一個人就已經如此吃力，若是把那擴散到我們身上，讓我們隨你一起隱匿，你真的能夠承受這份消耗嗎？”
“我一人之所以吃力，乃是因為我雖然消耗得是遮蔽我一人的能量，但提供者能量的也隻是我一人，若是有人為我分擔，這反而更輕鬆。”
楚風臉上煞白隨著停止施術，隻是轉眼的功夫，就已經恢複正常。剛才的傷害好似一場夢幻。
不過，這絕非他為推廣自己的體係，有意欺騙這些人，而是他小看了單純的一瞬間惑心與可持續的營造出一方自恰的幻境，兩者之間對施術者的考驗，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秦川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身上如釋重負一般說道，“這也很正常。先天領域已經不僅僅是力量的象征，更是境界上的圓滿。楚兄雖然神念與更方麵都是我前所未見，但是境界是無法強求的，隻能一點一點去磨，需要大量時間和精力去經曆。心力不足，也很正常。”
“境界嗎？”
楚風回憶剛才那雖然精力和力量都很足，身上卻有前世拖延症、懶癌發作的無力，夢魘幻界支撐越久越如此，到後麵他甚至都有一種不是他在駕馭力量，而是力量駕馭他，被之同化的感激，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境界不足嗎？
他本體是得天獨厚，隻要使用力量即可，哪怕萬分之一的利用率，也能夠發揮出改天換地的力量，但他可不是本體，像本體一樣的利用率，恐怕也就在路上踩一踩螞蟻吧。
而要提升利用率，就要提升它的根源，也就是境界，所謂境界又是求法之路上，不斷成長的各個階段的表現，想一想還真是強求不得。
黃三闖看著楚風愁眉不展，心中不由感到一陣陣擔憂，“楚兄弟，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足嗎？”
“這倒沒有。”
楚風雖然一開始想過單打獨鬥，但了解到這個世界水很深，這個想法也淡了許多，夢元體係的創建，未必沒有受此影響。
因而，他這夢魘幻界能以分布式構架在眾人身上，如此前預想一般，籍由夢種冥冥中的共鳴，吸收眾人智慧、心力、境界，為自己負擔。
黃三闖知道楚風不會無的放矢，臉上鬆了一口氣，又問，“既然如此，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凝神靜氣，循我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