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感到了淡淡的死亡警告,精神緊繃,卻依舊麵不改色,不為所動,目光落在那幾道劍光之上。
鋼澆鐵築的牆壁上,四道劃痕交錯,深深印入牆體。
“這幅字,我收下了。”
任我行將長劍一彈,叮的一聲輕吟,飛落在楚風腳邊,右手虛空一抓,一股吸勁自他掌勁奮勇而起,鋼鐵牆壁一聲脆響,一塊鐵板撕扯而下。
七個“我命由我不由天”銀亮大字,被他抓在手中。
這七個字雖然沒有丹青生的畫中藏劍,也沒有禿筆翁的筆意重霄,就連書法本身也隻是工工整整,樸質無華,對於任我行卻勝過世上所有名家。
楚風寫出七個大字之前,就已對症下藥的做出打算,一點也不意外任我行之舉,從身邊拔起顫吟未止的長劍,“作為回禮,我也相應取下一塊。”
“哦,我還未想好回報,你卻瞧上它,不過這本就是授人之用,就贈予你罷。此後我們各不相欠。”
任我行驚訝一番,便毫不在意,徑直踏出這個困了他十餘年的囚牢,朝著旁邊出口大搖大擺而去。
“教主!”
向問天正要行禮,卻被按住肩頭,一塊鐵板落下他手中,無可奈何,隻能暫為自家老大做個勞力。
旁邊黑白子三人看著近在咫尺的任我行,膽戰心驚,連連後退。
任我行不屑的掃了一眼,轉頭道,“此地我已待了十餘年,一刻也不想停留。向左使,我們走吧。”
“是教主。”
向問天拿著微微發熱的“字帖”,連忙跟在任我行身後。
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兩個身影,黑白子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許久之後,才完全回過神來。
“向左使,那小子可是華山派人?”
離開梅莊之後,任我行健步如飛,也不忘獲悉情報。
向問天點點頭道,“教主,那小子的確是華山派弟子,據我調查,還是嶽不群去年收的親傳弟子。”
“哦,這等才情、武功、手段俱是一流的厲害人物,竟是那君子劍的弟子,看來老夫在被東方不敗暗算之前,著實小看了那個偽君子,竟能收攏如此人物,也不知華山派如何?”任我行雖然被關押十餘年,但是對於江湖上的一切依舊恍如昨日,絲毫不敢遺忘,每個人都算得很準。
這也是他一朝被蛇咬,在湖心地牢思過來的習慣。
向問天不可置否道,“那位小兄弟雖是華山派弟子,卻也並非僅僅如此。不過這次為了營救教主脫困,也沒有來得及細查他的來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此人並非華山派培育而出。自從劍氣之爭後,華山派就已經分崩離析,半月之前,左冷禪讓手下試探華山,雖然無功而返,華山派卻非但沒反擊,還如縮頭烏龜般整個門派都躲在華山,閉門不出。早已是堆家中枯骨。”
“左冷禪試探華山派?看來我那老對手這些年似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怕用不了多久,五嶽劍派就要翻天覆地,隻不過最終誰吞了誰還不一定。”任我行眼中閃過一抹驚呼,卻極為肯定。
向問天也笑了起來,“以那位小兄弟層出不窮的手段,就連江南四友都為之折服。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