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機場大廳，人影嘈雜。高懸的穹頂之下，腳步紛亂之間，都是拿著登機牌的乘客，短時間內沒什麼人會特別地注意這裏。
陸榆年眼中閃爍，倒像是不解。
半小時前，他坐前一輛車來候機，經紀人則用後一輛車幫忙送行李，和飛玉和自己打電話說要蹭車……
所以她怎麼在這裏？
副駕駛上的人匆匆過來解釋道：“小陸，和先生已經走了。這是中途一起順路過來的薑小姐。”
說“順路”是真的，不過一路上薑思思奇奇怪怪，像是在被追殺的舉動，他決定暫時放棄解釋。至於為什麼薑思思要戴著他的口罩，帽子和墨鏡，把自己武裝到指尖，這個他也實在不是很清楚。
而也是正對上那人焦急的臉，薑思思才想起，男子是給自己送過一次行李的陳思明，陸榆年的生活助理。之前隻見過那一次麵，所以自己才會覺得麵熟卻又記不起來。
薑思思嚐試解釋道：“帽子和口罩是我在車上借的，不知道是你的……”
她沒把和飛玉供出。想試著把口罩摘下來，可又躊躇著不敢。
身旁依舊人來人往，說不怕暴露行蹤是假的。
“你還需要嗎？”
她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我——”
話還沒說完，對方抬手，帽子被輕輕地穩穩戴在她頭上。
“那你先用。”
“請a203次航班的旅客到c30登機口準備登機。重複，請——”
廣播裏，標準的清冷女聲已開始催促，經紀人陳思明便道：“咱們先登機吧。”
為了趕時間，薑思思買的也是這班起飛時間最近的票，便跟著上了飛機。
頭等艙人數不多，座椅很軟，空間寬闊。
陸榆年就坐在自己的右前方，趁著飛機起飛前，她發短信道：【謝謝！！口罩和帽子我找時間還你，你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再買新的。】
【現在情況很特殊[悲傷jpg]隻能先借用了，不好意思。】
剛發出去，就能看到陸榆年就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薑思思等著回複，手機上卻遲遲沒有動靜。
再抬頭時，才見到他目光穿過相隔的距離直抵自己，輕輕地點了下頭。
心裏的石頭落地。
他偶爾也挺好說話的嘛。
脫離地麵，飛在天上，薑思思短暫地歇了口氣。
信號消失，她點開座位前的電腦，想找點視頻放鬆下神經，也體驗一下頭等艙的服務。
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最佳心動》的大幅廣告——廣告宣傳圖上還是自己表情豐富的臉，占據了半個屏幕，配字“錄製期間風波不斷，女嘉賓薑思思又引爭議？”
說得好像前麵的風波也都是她引起的一樣。
她趕快劃掉界麵，換了個喜劇節目看。相聲小品聯播，心理上輕鬆不少。
“趙經紀人，我想我們也不必等了。”
蔡導一推扶手，從椅子上站起來。
身旁的助理馬上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一點留戀都沒有。
趙捷壓住心中的驚慌道：“蔡導，她肯定是臨時有事，肯定不是不願意演的。真的，她之前——”
“唉，你們覺得我看不出來嗎？”
蔡導表示，自己不表露，但也自然不是傻子，從那藝人進門就看得出她的意願不強了。
“你剛剛出去，不就是和她通電話嗎？她的意思我大致也清楚的。我來這裏也是商量，不是強迫。她不願意，來了也是不會有好效果的。”
“她年輕，一時間想不通。您給她一個機會。”
“可我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吧？”
蔡導自嘲地笑了笑：“再說，影視公司給我的期限，也是盡量在一個禮拜內，選出合適的人。”
這是公司為了合作給他開出的時間限製，他自己也沒地方說理去。
“我想我們還是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這句話一出，基本等於這次沒機會了。
“蔡導。”趙捷身上第一次展現出某種背水一戰的強勁意誌，眼中褪去了多年練就的圓滑神色，變得鋒利尖銳起來。
“給我三天。”
“我一定會找到她。”
“唉，和我說也沒用處啊。”蔡導叫道，“小李。”
“哎。”助理抱著文件應聲。
“我們先走了。”
趙捷罕見地沒有應聲。
出了門，打算直奔出口。
門前卻早已有人候著。
“蔡導。”秋明禮貌地一躬身，眼中掩不住的灼熱，“您好，我是秋明，曾經參演過您的學生趙濱導演的電影作品。”
蔡導點了點頭：“我有印象。是小趙的處女作吧。”
在外是接連拍出了幾部藝術性超群，票房也不俗的影片的冉冉新星般的青年導演，在他麵前也隻是學生小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