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滴水聲(一)(1 / 2)

張曉雅回到出租屋裏,一身的疲憊。今天那個變態領導又讓她加班了,那些本來應該是她的工作,憑什麼讓自己做?!

很多時候,她都會為自己的懦弱憤憤不平,可又怎麼辦呢?她需要這份工作,這份薪水還可以的工作。即便是那個變態女人再壓榨她,她也隻能咬著牙,微笑地說:“好的,領導,我這就去做。”

已經快要十二點了,強撐著身體,洗漱一番,才把自己交給床。

別看身體很疲憊,大腦卻一直處於興奮狀態,翻來覆去,也不知道翻了幾個來回,張曉雅還是睡不著。

滴答、滴答、滴答。

又是這種水聲,從搬進來,她就一直能聽見。衛生間,廚房她全都找遍了,依舊沒有發現聲音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要不是前一個房主為了賣房子趕的急,她手頭又沒有多少錢,也不會租這間房子。

這是一個老房子的一室一廳,還是頂樓。滿打滿算隻有三十平,裝修很老舊,但好在是獨立的,不用和別人一起合住。合住要是遇見個不省心的室友,還不如多拿一點錢自己住。別問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遇見過,還不止一次。

而且這套房子很便宜,便宜的她都有些懷疑人生。當時她就問中介,這房子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麼這麼便宜還租不出去?

中介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隻問她,這麼便宜想要不?想要就別問那麼多。

想要,當然想要!管他什麼問題呢,隻要是便宜,一切都不是問題。還有什麼比窮更可怕的嗎?

住了幾天,她終於發現問題,半夜水聲確實奇怪。但錢已經交了半年的,她可再也沒有錢重新租房子了,不就是噪音嘛,小意思,用棉花就解決了。

可是今天晚上的水聲,怎麼感覺這麼的吵,已經堵在耳朵裏的棉花,像是不存在一樣。

她憤憤地將棉花從耳朵裏拿出來,水聲依舊是那樣,不大不小,不遠不近。

得,就當白噪音吧。還是趕緊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那個變態女人跟更年期似的,一天天不找她的茬就活不下去,每一次接到她的電話,心都跟著顫。

房間裏感覺更加冷了,張曉雅將手腳縮到被子裏,再將四周的被子掖上。嗯,暖和一點了。

實在是太困了,即便是有噪音,張曉雅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從窗戶一直延伸到她的床前,空氣中的水汽更重了。張曉雅又感覺到冷,將身體緊緊縮成一團。啪嗒,一個玉鐲掉在床上。

早上。

鈴鈴鈴,鬧鈴不停地響,張曉雅迷迷糊糊伸出手,將鬧鈴按下去。翻了一個身,接著睡。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床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張曉雅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接聽。

“張曉雅,你在哪裏?怎麼還沒有來公司?”

電話裏是那個變態領導的聲音,張曉雅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拿開手機看了看時間,不好,已經是八點半了。

“啊,領導,有點堵車,我就快到了。”邊說了個借口,邊起床,一個沒注意,好像碰到什麼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張曉雅掛掉電話,往地下看去,一個玉鐲掉落在地上,已經碎成好幾節。

這是房東的嗎?她住了也快要一個月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啊!而且看起來還很貴,如果是房東的,要自己賠怎麼辦?

想到銀行卡裏可以忽略不計的餘額,張曉雅慌了,為了這個東西不會將自己賣了吧?

不過,誰讓他將東西放在床上的,而且還沒告訴自己,這麼長時間才壞,自己已經是很夠意思了。

她一直以為玉鐲從她搬來就在床上,隻不過是剛剛發現而已。

反正她可以說沒有見過這個東西,房東也不能說什麼,誰讓他事先沒有交代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毀屍滅跡,萬一房東來了發現玉鐲的殘骸,肯定得讓她賠。

說幹就幹,張曉雅立即下床去取掃把,將這些碎玉統統倒進垃圾桶扔掉。沒想到碎掉的玉還很鋒利,張曉雅拿垃圾袋的時候一不小心被碎玉尖紮了一個小口,一下子血就湧了出來。

嘶~

擠掉手上的髒血,將手指頭放在嘴裏唆兩下,就這麼地兒吧。

又用了十分鍾收拾完,拎著碎玉,張曉雅出了門。

等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鍾。路上還真和她說的一樣,大堵車。

變態領導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堵車,就早點出門。我們做為職能部門,要以身作則,不能想遲到就遲到。那我們以後還怎麼管別人,人家還會聽我們管嗎?”

張曉雅點頭,嘴上不住的應著“是是是”。心裏不住嘀咕:以身作則,說的好聽,不知道是誰,一周五天遲到四天,每回去找她,辦公室的門都是鎖著的。她遲到就行,自己偶爾這麼一天,就該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