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粗重的喘息聲彌漫在荒無人煙的郊外,慌亂奔跑的男人不斷回頭張望著,仿佛是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殺。
隻是一直四處張望的男人,到底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於是在一顆凸起石子的阻攔下,還是摔了個底朝天。
男人摔倒在地之後,像是死了一般,沒有動彈,春風輕輕吹拂過一旁的青草,卷起的沙塵略過他的衣角,男人還是沒有動靜。
也許是一分鍾,又或許是十分鍾,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趴在地上的男人哼哼的笑出了聲。
“嗬嗬嗬嗬——”男人手肘支撐的地麵,想要爬起來。
“逃出來了,我逃出來了,組織殺不死我的嗬嗬嗬——”
男人抑製不住的大笑於荒野,他逃脫了組織的追殺,誰說背叛組織沒有活路的,他已經逃脫了組織成員的追殺,接下來隻要買到離開日本的機票,再小心一點生活,他就能擺脫過去的一切。
‘哢嚓——’
正當男人得意到極點,不可一世之時,手|槍上膛的聲音令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男人猛地轉頭,轉頭的力道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脖子給扭斷了。
“不、不可能!”男人驚恐的望著他,“你怎麼可能追過來的,我明明反複確認過,我身後沒有人跟著我!”
“波本!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被男人稱作波本的男人,神情冷酷,仿若是透入地下十尺的寒冰,麵對氣急敗壞的男人也毫無動搖。
“東西呢。”波本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手指一邊已經扣上扳機,
男人身體止不住顫抖,這是人類麵對危險下意識的反應,他完全控製不住,或者說,他本來就害怕這個。
“不!不不不——”男人慌亂的狡辯,“我我不是故意背叛組織的,波本,放過我,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波本像是被說動一般,歪了歪頭:“哦?”
男人已經顧不上波本是不是想在獵物臨死之前,玩弄他一番,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哪怕能讓他放鬆警惕,他就還有機會逃跑。
“其實,我知道組織裏有日本公安的臥底,一年前那個死去的蘇格蘭你知道吧,我知道還有其他人……”男人一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一隻手在暗處摸索著什麼,“我這就把名單給你。”
波本仿佛信了男人的話,一分一毫都沒有動彈,安靜的等待著。
“去死吧——波本!”男人麵露猙獰,原來他在找得根本不是什麼臥底名單,而是他藏在懷裏的手|槍,真是個狡猾的敵人。
波本仍舊是那副仿若冰雕一般的姿勢,似乎並沒有想到他的這一手,男人暗中得意,簡直抑製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了,什麼波本,就這還有代號的成員呢。
槍聲響了,但是倒下的卻不是波本,而是那個持槍想要偷襲的男人,波本開槍擊穿了男人的手掌,而凶器也飛了出去。
波本深邃的眸子仿佛盛著經年累積的寒冰一般,他不緊不慢的邁著腳步,緩緩地靠近男人。
看著男人捂著鮮血溢出的手掌不斷翻滾尖叫,他露出了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溫柔笑意。
“蘇格蘭?”波本的皮鞋緩而重得踩在了男人的手掌上,“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還敢在我麵前提起這個叛徒。”波本的動作優雅又具有野獸原始的殘忍,“對了,你和他同樣是組織的叛徒,說不定你正是想替他報仇才會來到這裏的,但是很可惜,你會像你的前輩一樣,死在這裏,無人知曉。”
“不不不——”男人聲嘶力竭的吼叫,“波、波本,我不是,我、我……”
“饒了我,求求你……”
波本將槍口對準他的額頭,男人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隻知道一個勁的求饒,死亡的恐懼已經吞噬了他一切的思緒,而把這一切恐懼帶給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男人,他掌控著他的一切。
波本緩緩的靠近男人,壓成線的低語,突破男人混沌的思緒傳進了他的腦海。
“我知道你不是。”波本的笑令男人驚悚,但是更驚悚的是他臨死前最後聽到的這句話。
“因為我才是。”
‘砰——’
……
波本處理好男人的屍體,又將身上的雨衣脫了下來,這是他用來隔離噴濺血液的裝備。
貝爾摩德倚靠在摩托旁,悠閑的抽著煙:“解決了?”
“嗯。”波本難得無言,“屍體在裏麵,記得通知組織來處理後續。”
貝爾摩德挑眉:“你順手處理了唄。”
波本冷笑:“這可不在我負責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