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事石誌才回去怎麼說的，反正沒過幾天馬天河來上工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樂嗬嗬的，還說晚上要請陶浩去他家吃飯。
夏天的傍晚熱氣已經消散了一些，夕陽掛在遠山上，在外麵或幹活或玩爽的人們，也陸陸續續的準備回家吃飯。
伴著空氣中的煙火氣息，陶浩帶著陶傑走進馬天河家的院子，宴客的桌子就擺在院子裏。
他們到沒多久，石誌才一家人也過來了，還帶了不少已經做好的菜，擺了滿滿一桌。
一群人坐下之後，寒暄了幾句，就招呼著吃菜。陶浩夾起一塊擺在麵前農家紅燒肉，有些意外：“這是老小做的？味道都快趕上縣城裏的廚子了。”
陶浩知道他們家其他三兄弟都在外麵賣貨，每天早出晚歸的。隻有老小一直留在家裏，照顧石老丁和家裏的田地。這一桌飯菜做下來得花不少時間，怕是從中午就開始準備了。
老小石學文靦腆的笑一笑：“浩叔過獎了。”
“是真的好吃。”陶浩又吃了一塊。
石學文笑了笑沒說話，但是看得出來，被人誇，他挺開心的。
“這孩子就是嘴笨，還怕生，跟他哥哥幾個出去跑了一天，就不願意再出去了。整天待在家裏搗鼓這些，唉，真不知道他以後怎麼辦。”一旁的石老丁反而有些愁。
他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家裏幾個孩子，又得了一個這麼好出路，眼看著日子越來越好。他就有些擔心不願意出去跑的老小。現在還沒分家，大家相互幫襯著一點，等他們這個都娶了媳婦，分了家。這老小可怎麼辦呀？
聽了他的話，石學文的眼神暗淡了下去，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一絲停滯。
陶浩連忙打圓場：“老哥也別擔心。他這樣挺好的，有這個做飯的手藝，隨便找個酒樓當大廚，照樣能掙錢養活自己。”
石學文眼皮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話。
倒是石老丁像抓住了什麼似的，連連追問：“他這樣的真能行嗎？有酒樓願意要他嗎？鎮上的酒樓願意要外來的廚子嗎？我聽說他們都是有祖傳的菜譜的，不傳外人的。”
陶浩其實心裏有了些想法，但是現在還太早，他不是一個喜歡給人畫大餅的人，所以隻是含糊回了句：“隻要手藝足夠好，肯定會有人願意要的。”
沒有得到準話，石老丁心裏有些失落，但還是按捺住了自己沒有再追問。隻是陶浩的話到底在他心裏留下了一道印子。
一桌全是老爺們，馬小穀沒上桌。石誌才一來就提著一個單獨的食盒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臉上一個勁的傻樂。
馬天河看在眼裏，對這個未來孫女婿多了幾分滿意。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下來，現在今天的天氣不錯，圓圓的月亮掛在天上，在地上撒下一片銀光。陶浩吃飽喝足之後就帶著陶傑踏著月光回家了。
人都走了之後。
點著油燈的廚房裏，馬天河坐在凳子上，看著灶台邊收拾的孫女：“我看誌才人挺好的，對你也是真心喜歡。以後你嫁過去，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隻要你日子過得好了，爺爺才能放心。”
馬小穀背對著他，小聲的嗯了一聲。
廚房裏安靜了一會兒，才響起馬天河有些遲疑的聲音：“浩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