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凝凝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再次變回來了。
嗯?這次變化的時間好像縮短了不少啊!
凝凝忽然發現原來盲盒的力量是逐步削弱的。
“你,你怎麼?”這次輪到抒墨驚訝了,他那看不出悲喜的精致麵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真實的情緒。
“那個…說來話長,不如不說…反正這算是一種秘術,可以讓我暫時變成男子的模樣罷了…不過我絕對不是有意欺瞞你的,這秘術我也控製不了,所以也就不好跟你解釋了。”凝凝有些不敢看抒墨的眼睛。
“現在你還要殺我嗎?”凝凝小聲問道。
“…不會了。”抒墨沉默很久,而後才有些無奈地回答她。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裏嗎?”凝凝覷著他的神色,發現他眼中的那一絲偏執已經消失,於是壯著膽子問道。
“這…要從我五歲那年說起了。”抒墨替她解開繩子,露出一個美得讓天地黯淡的笑容,隻是那笑依舊未達眼底。
在幽深黑暗的朝鱗宮偏殿一角牆壁坍圮的裂縫邊上,葉暘臉上青色的胡茬十分明顯,被逐出玉仙峰成為了天澤宗外門弟子的這兩個月裏,葉暘的生活就仿佛從仙界跌落與無間地獄。
拜凝凝所賜,葉家已經斷掉了對他的全部給養,再加上他又從高高在上的內門弟子一夕之間變為了人人都看不起的外門弟子,沒有辦法,就在這兩個月內葉暘嚐盡了人情冷暖,甚至還要為那些有錢人家的弟子們灑掃侍奉才能換來一點施舍般的靈石和靈珠。
而能支撐著一個如此高高在上的人低下他驕傲的頭顱做這些事情的恐怕也隻有愛情了。
在他在天澤宗外門幹著灑掃工作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他聽到了玉仙峰弟子要進入懸鏡海完成任務的事情,而在外門便正好有一富家子據說便是來自懸鏡海鮫人族的貴族。
這位紈絝子弟一日喝醉酒後曾與同門們提起,說著懸鏡海看上去平靜無波實際上最是凶險,稍有差池便是有去無回。
眾人聽罷倒也不覺有什麼,畢竟那高貴的玉仙峰實在離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的生活太遠了,無論處於嫉妒還是麻木,他們都不可能插手做什麼的。
可是葉暘卻不能坐視不理,因為那些也許會身首異處的人裏,還有他最心愛的人——洛琳琳。
於是他將這兩個月攢的所有靈石都用來換取賄賂宗門內管理浮舟的小弟子了,於是他終於偷偷跟著浮舟來到了懸鏡海,當然此時的他卻也不能輕易露麵,因為按照宗規,隻要他被發現私自出宗,那就必得被逐出宗門的。
所以沒有錢住客棧的他便隻能在朝鱗宮外時刻注意看守漏洞和宮中能夠溜進去的暗門窄縫,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終於叫他找到了這一處可以溜進去而不被人發現的好地方了。
隻是他剛進朝鱗宮,便聽說琳琳竟然被這鮫人族給抓了,於是這一刻葉暘再也顧不了許多,隻想趕緊把她救出來,並助她尋得乾坤珠,在任務中拔得頭籌。
他正這樣篤定地想著,忽然聽到了洛琳琳依舊嬌嬌軟軟的聲音。
“方師兄,這隻兔子怎麼辦呀?”洛琳琳伸手把剛剛救了他們的金耳靈兔捧了出來。
“這隻兔子是哪裏來的?”方毅正忙著與眾弟子一同逃離搜捕,此時才正眼看了看她手上的兔子。
“這…這是我姐姐的兔子,我從她那裏見過的…想必姐姐一定是撇下我們自己來找乾坤珠了。”洛琳琳小聲道。
“什麼?不會吧!你是說洛凝凝她也在這宮中,那她為何不來就我們?!好個惡毒的女人!”方毅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完全不顧這隻靈兔剛剛救了他們的性命,他見遠處似乎有一個很大的深坑,而坑中正密密麻麻布滿了毒蛇都懶洋洋地交織在一起。
方毅惡從心底起,帶著對洛凝凝的全部嫉妒與恨意,揪住靈兔的耳朵便把它丟進了躉盆裏。
“方師兄你…這樣不好吧…”洛琳琳雖然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升起了幾分既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又惡意報複了凝凝的一種變態快感來。
宋沉玉沒料到他會突然被眼前黝黑的男子毫不留情地丟入那如萬蛇之窟躉盆中,而就在他即將掉落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剛剛全力救過的少女洛琳琳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帶著十足惡意的微笑…
而就在此時,洛琳琳似乎聽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便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狼狽落拓的男子在不遠處正癡癡地瞧著她。
“阿?阿暘?”洛琳琳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