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別的線索，又把手機搜了一圈後就把手機熄屏放到了一邊。
一直到了深夜十二點，因為目前找不到更多線索，他隻能躺在床上睜著眼放空大腦，睡是睡不著的，但醒著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十二點十二分，他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剛剛產生了一點睡意的季清越嚇得一個激靈，立馬就不困了。
他一直沒有關燈，聽見敲門聲他就坐了起來，緊緊盯著臥房的門。
敲門聲很熟悉，他之前似乎聽到過一樣的敲門聲。
一下又一下，聲音不大也不急促，能聽得出門外的人很有耐心。
跟顧鳴和一樣的敲門聲。
顧鳴和之前把飯後甜品端回來的時候，敲門聲跟現在一樣。
季清越下意識站了起來，又很快坐回床上。敲門聲還在繼續，季清越漸漸不受影響。
顧鳴和走之前特意多次叮囑，晚上不能給任何人開門。現在門外敲門聲持續了夠五分鍾了，卻一句話沒說過，可能也是不能說，說出來就會露餡。
敲門聲又持續了一陣，然後消失。
之後一直到天亮太陽出來，都沒有人再過來敲門。
季清越睡不著熬了一宿，他以為自己沒事，但他扮演的角色身體素質不行，甚至熬個夜都熬不了。
晚上還沒多困，但太陽出來之後，他就開始打哈欠。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的，他覺得自己有點頭暈腦脹的，頭還隱約有點兒疼。
早上七點，顧鳴和過來敲門了。
顧鳴和的聲音跟他的敲門聲一樣，低沉溫和又不急不緩的，不像是叫人起床，倒像是要哄人睡覺，帶著點催眠的感覺。
“季老師，起床了，已經早上七點了，太陽都已經升起來了，季老師，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
季清越頂著困意朦朧的大腦慢吞吞地從床上起身下去，摸過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拖著步子走到門口，打開門。
“我聽見了。”他點了點頭，沒忍住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
顧鳴和站在門外，放下敲門的手。他低眼看著麵前衣衫不整踩著拖鞋過來給他開門的季清越。
眼前的青年一副熬了一夜的困頓模樣，打哈欠時眼尾溢出了抹生理淚水，淚水在鏡片後沾濕了濃密漆黑的長睫。
季清越眉頭蹙著，眼眶泛著點輕微的紅，他眨了幾下眼，努力想要睜大的半闔著的雙眼眼神困倦，又帶了點迷茫。
季清越的頭發也有些亂，耳側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像是什麼小動物的耳朵。
身上的衣服同樣也是，有些寬大的毛衣和長褲都帶著褶皺，毛衣領口有些歪斜。
顧鳴和看向那處領口，能看見領口上麵凸起的喉結，流暢的頸部線條，和露出了一點的起伏弧度圓潤的鎖骨。
顧鳴和這時候才注意到季清越凸起的喉結中央細膩白皙的肌膚上有一顆小小的痣。
“季老師，”他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看著季清越的臉色，語氣平穩帶了些關心道：“昨晚沒睡好嗎？”
“嗯，沒怎麼睡著。”季清越努力讓自己清醒，點著頭又眨了眨眼。
“那你要不要再睡會兒？我去廚房看看，一會兒順便把早餐給你帶上來。”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困。”白天是獲得線索的好機會，怎麼能浪費在睡覺上，而且他真不一定能睡著，睡著了也睡不踏實，繃著根弦睡還不如不睡，一會兒活動活動應該就不困了。
“嗯，那你要不要先收拾一下？頭發翹起來了。”顧鳴和視線挪到他耳側翹起來的頭發上。
“好，那你可以等我一下嗎？”季清越察覺到他的視線，低了低頭，抬手捂住了耳側的頭發，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顧鳴和看著季清越失笑。
一大早還沒睡醒就演上了，很敬業啊。
“我在這裏等你，你慢慢來，我不著急。”
季清越點頭應了一聲，接著轉身快步往衛生間走。走進衛生間，他一眼就看見了牆上鏡子裏自己的樣子。
雖然昨晚他沒睡，但他是真的在床上滾過，所以頭發衣服都有點亂糟糟的，而且他好像沒洗臉就過去給顧鳴和開門了，他戴上的眼鏡也擋不住什麼，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眶因為熬夜有點泛紅，還因為哈欠泛著淚，看著就不太好看。
他整理了一下翹起的頭發，盡力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正了正歪掉的毛衣領口，然後摘下眼鏡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能清醒一下。
把自己弄到能見人之後，季清越才放下手裏剛剛搓了臉的毛巾，把毛巾捋平掛好，擦幹淨洗手台上的水漬，接著才把眼鏡重新戴上轉身走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