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侍君?”張珺涵無法承受天道這樣羞辱高珞淵,桃花扇承載了他全部的怒火與靈力向天道飛去,他也緊隨其後,與天道陷入糾纏。
隻是張珺涵的以命相搏,反而更顯得天道遊刃有餘,“張珺涵,你的確有天賦,可你這樣的晉升,不覺得太過強勢嗎?”
“撕拉”一聲,桃花扇在天道揮袖中,扇麵與扇骨四分五裂,而主神器被毀產生的靈力波動,又一次悉數反噬在張珺涵身上。
順著慣性,他在地麵滾了數圈,這才停下來,天道也飛身而至,二人看著遠處的扇子,天道招手,這把破扇就回歸到他手上,“這麼好的扇子,毀了可惜了。張珺涵,你太不聽話了。”
說罷,桃花扇被天道棄在張珺涵麵前,張珺涵的意識有些混亂,他跪在地上,無神的看著那把桃花扇,顫抖的指尖往桃花扇的方向緩緩移去。待握住那一刻,張珺涵覺得臉上似乎有東西滑落,燙的他好疼,這應該不是他的吧。
張珺涵撿起桃花扇,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就這樣坐在大殿中間。
天道神殿本就空曠冰冷,這樣悉碎的聲響,就更顯得清晰的可怕。
天道似乎聽到張珺涵的嗚咽聲,他心中有些說不上來的沉重,被這份沉重堵的慌,天道也質問自己,“高珞淵,你是我的神識,你不該影響我的。”
“砰”的一聲,天道神殿的大門關閉,周身又一次陷入無邊的黑夜之中。
張珺涵在漫長的孤寂與黑夜中,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待到靈力耗盡之時,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後,周身的紅刺的他難受,不同於天道神殿的空曠的冰冷,也不是陰冷幽暗的無盡深淵,張珺涵覺得,這個地方異常熟悉,可明明是暖色,卻讓人覺不到暖意,饒是夜明珠再柔和,也無法讓緩和心中的壓抑。
頭疼欲裂,張珺涵想揉一揉,這才察覺自己的雙手被捆在榻上。
“這個地方熟悉嗎?”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入張珺涵耳中,他看了看周圍,眼神中除了震驚,就隻剩下不解。
沒有答話,天道也猜到他不會回答,輕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時逢君。”
鏈條被掙紮的作響,每一個字都冰冷的滲人,張珺涵猜不透他的心思,正因這樣,恐懼便縈繞在心頭,怎麼也躲不掉,他目光無神的盯著上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時逢君?好名字。”
張珺涵道,“這不是時逢君。”
“聰明,那樣的癡傻之地,本座怎會踏足?”
“啊哈,你不會踏足,那你為何會知道時逢君每一處細節?”
天道沒有回應張珺涵,突如其來的吻,讓張珺涵眼中全是羞赧與屈辱,他的靈力都被散的差不多,張珺涵反抗咬傷天道。
吃痛之下,天道起身,拭去唇上的血跡,“本座想知道,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將本座的兩道神識,皆玩弄在鼓掌之中,為你所用。”
張珺涵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一分眷戀,其餘九分,皆是輕蔑,“笑話,天道的神識,怎會為我所用?”
這樣的嘲諷,並沒有讓天道有任何不滿,他坐在床邊,靜靜的注視著張珺涵,道,“珺涵,你太過鋒芒畢露了,還得細細打磨。”
張珺涵尚未來得及反應他話語中的意思,天道又一次消失了。
香爐飄出淡淡的青煙,醇厚卻不失雅致,不會讓人覺得甜膩,好像高珞淵身上的那縷香。
張珺涵漸漸變得渾渾噩噩,不知道什麼時候,束縛他的鐵鏈被解開。
“珺涵。”
這樣的溫柔,張珺涵下意識回到,“高珞淵,是你嗎?”
“是我,珺涵。”
“高珞淵,你在怪我對嗎?”
“不怪。”
“你撒謊,你若不怪我,為何現在才出現在我的夢境?”
眼前的人沒有說話,張珺涵自顧自的說著,“高珞淵,我不該利用你,可為了張家,我還是利用了,你若怪我也沒錯。可是高珞淵,你就是個笨蛋,為了我這種人,不值得送命的。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
“傻瓜,我的少主,我說過,‘你注定生於雲端,我會替你抗下所有的黑暗’。”高珞淵說這話時,神色有些不正常。
“高珞淵,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傻的傻子嗎?”
高珞淵沒有回答,在夜明珠的朦朧中,張珺涵輕輕覆上他的唇。
高珞淵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後退,可短暫的震驚之後,似乎是貪戀眼前人的美好,控製不住的將人擁入懷中。
紅與白的交界,更顯得涼月覆雪,隻是雪中的那一枝桃花,讓人分不清虛幻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