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24】含入V通知(1 / 3)

綠蘿綠翹的婚事辦的緊湊,放在三月裏,兩人成婚這一天,鍾語芙早早起身,親自來到院子裏給倆人開麵梳妝。

綠蘿和綠翹,忍不住淚眼淚霧。

鍾語芙笑著打趣倆人,“一會要出門子再哭也不遲。”

綠蘿和綠翹噗嗤笑出聲。

梳了妝,鍾語芙給了兩人一人一個小盒子做添妝,說了一會子體己話。

院子裏平日裏和綠蘿,綠翹交好的女使都來相送,起嫁酒開了六桌,鍾語芙讓她們敞開了喝,不必據著。

到了黃昏時分,綠蘿和綠翹行了出門禮,鍾語芙親自送倆人出門,低聲在綠蘿耳邊囑咐,“記得,快點懷上孩子。”

綠蘿眼皮猛的掀起,抓緊鍾語芙的手,惶恐不解。

鍾語芙輕輕笑,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鍾語芙又同樣囑咐了綠翹。

-

到了五份的某一日,蘇婉成親前十日。

春日裏的陽光暖融融的,綠油油的軟嫩草坪泛著清香,園子裏的花一整片一整片開在一起,清風裹挾著花香撲麵而來。

池塘裏,各色錦鯉聚在一起相互爭食,鍾語芙捧著小罐子,嫰蔥似的指尖漫不經心丟著魚食。

“現在洗了多少?”

儲策垂著眼皮道,“50萬兩有了,礦山失利的消息,下旬會傳到府上。”

鍾語芙又扔了魚食,“這錢也夠了,準備‘死’的事吧。”

一尾紅色的錦鯉噗通一聲跳出水麵,又落下來,水花如雨,漾起一圈圈漣漪。

“夫人真的想好了嗎?”儲策盯著那錦鯉問,“這一死,世上再無長寧侯夫人韓鍾氏。”

鍾語芙頭微微抬起來,步搖一端墜著的珠子叩出窸窣響聲,眯著眼,陽光落在她如玉的容顏上。

寧靜美好。

“想好了。”

儲策收回視線,微微弓腰,“屬下這就去準備。”

儲策離開,鍾語芙仍舊眯著眼睛曬太陽,平靜被小跑著過來的畫月打斷。

“夫人,不好了,有個女子在門口鬧,嚷嚷著求表小姐喝下她的妾室茶,給她一條活路。”

鍾語芙一點也不意外,唇角還扯了一個譏諷的弧度。

她睜開眼,理了理衣袖,漫不經心道:“去看看吧。”

-

“蘇姑娘,你給我留一條活路吧。”

一個煙色羅珊,白色襦裙的柔弱女子,噗通一聲跪到蘇婉麵前,狠狠磕了幾個頭,哭的好不嬌弱傷懷。

“我乃翠怡樓的清官兒紅綾,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兒,賣藝不賣身的。兩個月前,趙公子醉酒,強行強要了奴家,我這才失身,如今我又有了身孕,可趙家不認我,這不是我逼我去死嗎。”

“求姑娘給我一條活路,我是翠怡樓出生,隻是妾室,不會和您爭什麼。”

“求您給我一條活路。”

蘇婉似是受了很大的打擊,鮫綃捂上嘴,嗚咽著跑開。

長寧侯府此刻門口已經圍了一堆人看熱鬧,紅菱捂著臉嗚嗚哭,邊哽咽著向眾人交代事情原委。

鍾語芙扶著紫檀的手,漫不經心走到門口,紅菱匍匐著跪到鍾語芙腳邊哀求。

鍾語芙捏著鮫綃吩咐韓忠,“請到府上,等侯爺和趙公子上門來再定奪吧。”

-

侍講府趙家。

祠堂,長明燈不滅,白日裏亮著青白色的光,長長的清漆酸枝幾上,幾百隻牌位依次有序排開,皆是趙家的列祖列宗,正前方牆上,中間是□□畫像,烏帽緋袍,玉鍮石腰帶,緋袍胸膛的麒麟獸威儀赫赫,左右兩邊亦是兩位傑出的祖先畫像。

趙家□□曾經是配享太廟的一朝宰相,隻是近來三代有些沒落,再沒出過三品以上高官。

直到如今孫子輩這一代,趙啟緒天縱英才,一家子都將最好的資源給他,寄於厚望。

雖說如今隻是六品編纂,但自古翰林出宰相,這個職位不高,卻是天子近臣,熬上一定資曆,遲早得皇帝重用。

如今,卻出了這等子風月之事。

這事於一般世家子弟最多落個風流紈絝之名,但對寄予厚望的趙啟緒卻是一生都洗不去的汙點,因在皇帝身邊,私德也是一種品德。

皮鞭撕裂空氣,一下下抽在後背,衣衫破裂,皮肉撕開,血痕縱橫交錯,殷紅的血流淌,觸目驚心。

祠堂門口,幾個粗壯的守門漢子將門守的嚴嚴實實的,趙媛可進不去,聽著祠堂裏麵刺耳的鞭子聲,急的直哭,“阿娘,你求求爹爹吧,哥哥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會被打死的。”

趙夫人眼裏亦包著淚。

古人認為女子屬陰,祠堂關係著一族興衰,是聖潔的,不可以被女子玷汙,所以,祠堂是不允許女子進的。

她用鮫綃掖了眼角的淚,嗤道,“這些醃臢事,啟是你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能議論的?被人傳出去你的清譽就毀了,快回你的閨閣去,隻當不知這些事。”

趙媛可跺了跺腳,轉身跑來長寧侯府,紅著眼撲在鍾語芙膝頭哭。

“姐姐,你相信我,我哥哥向來潔身自好,他是最心軟的人,從來憐惜世上女子生存艱難,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她眼睛紅的跟兔子是的。

鍾語芙慢條斯理的籠著她的發絲,思考了一瞬道:“我信你,你隻管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趙媛可抬起頭,眼睛已經腫成核桃,灼灼看著鍾語芙,“姐姐你真的有辦法嗎?”

鍾語芙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心裏大概有些猜測,但還需要你哥哥來證實我的猜測。”

趙媛可噌的起身,“我現在就去叫哥哥過來。”

-

韓以驍還在皇宮上值,趙啟緒隻一個時辰便趕到了府上。

丫鬟上了熱茶點心,他無甚用的心情,麵上是無顏見人的羞愧。

沒人喜歡自己被貼上好色的標簽,被眾人圍觀。

況他數十年苦讀,立下的淩雲誌是想居廟堂最高處,建功立業,名垂青史。

這樣大的汙點,夠被人笑一輩子了。

鍾語芙指尖輕輕撥弄茶蓋,“啟緒,你可是有何難言之隱,可與我詳說。”

趙啟緒抬眸,“夫人信我?”

鍾語芙,“十七歲便高中進士甲等第十七名,這般心智,若是真想臨幸一個青樓女子,何須用這般手段?你若真是狠心之人,那紅菱怕是早就不在這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