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一,爸媽早世,從小跟著爺爺長大,跟爺爺在我們村做給死人封棺材看風水的活養家糊口,雖然我不信鬼神
但我爺爺每次封棺都會跟我說“白人不找,黑棺不封,風水不看山不看水
我們村也傳流著一種看命老式說法
一鬥窮,二鬥富,三鬥發大財,接生婆接到孩子看手指,是為了圖個彩頭,不管小孩手上有幾個鬥都會說成是,二鬥和三鬥
聽麵前這個醉醺醺的老頭得知,我出生的時候很有經驗的接生婆看了我的十根手指,十根手指一個鬥也沒有包括我的腳
接生婆就找來我爺爺說接生半輩子還沒見過十個手指都沒有鬥的,按理說手上沒有,十根腳指頭該有一個吧,咋連腳趾鬥也沒有
我爺爺一直說老輩子的東西說說也算了,哪有那麼個說法給了接生婆點錢這事也就過去了
我媽自從生下來我沒幾天,身子越來越弱直到一直不下奶
我爸很著急,拿著搶就上山打獵,想在山上想看看有沒有東西能給我媽補身子,後來就一直沒回來
我爺帶著村裏人都去山上找,隻看見我爸被撕爛的衣服在一顆少說有一百年以上的洋槐樹底下,還有很多血,連找四天都沒找到我爸
滿月沒辦成,我媽也天天抱著我在家裏哭,晚上還會經常做夢夢到我爸被一個人拖到山上被埋在洋槐樹下的場麵
我爺爺一直幹著死人的小買賣,對這方麵的事多少懂一些,一直讓我媽喝從洋槐樹上麵刮下來的樹皮熬湯喝
隻想找出我爸媽是怎麼死的,我把這個知道真相的老頭灌醉
從這個平時嘴巴很嚴的老頭嘴裏套出來
樹皮是樹之靈氣,它給你托不好的夢就是想吸蝕陽氣,既然這樣,那你就喝她靈氣來壓製
光頭老頭頂著滿臉紅暈乎乎的一直在嘟囔
說了那麼多話,我對我爸媽怎麼死的思緒都沒有,我現在隻知道我爸媽屍骨未寒,連具屍體都找不見
我隻記得在我五歲,我媽有一段時間瘋瘋癲癲的一直在說什麼:
“別把我拖走”“不是我做的”之類的話
還從老頭的嘴裏套出在我五歲的時候
有天晚上我村最東頭的楊大哥急兒忙慌的找到我爺爺說看到我媽一直往山頭去,喊也不應聲
怕出點什麼事
我爺爺帶著一夥人又去了山上,看到我媽在洋槐樹地上坐著眼神呆滯嘴巴不停的喊著:
“文傑,等等我,我來了”
不知道我媽在哪裏弄了一件發灰的秋衣穿在身上,在漆黑看不到邊的山上和這滿樹都是潔白洋槐花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爺爺看了一眼槐花樹頭皮發麻和楊大哥對視一眼
催促著村裏人趕緊架著我媽就往回走
出了那麼大的事,陳家人還有村裏人在我家院子裏商量著是不是要叫隔壁村的花姑,我媽因為一直想著往外跑被綁住,嘴裏不再念叨什麼而是開始唱戲:
“灰衣服,扔床底”
“人屍骨,埋樹下”
“石灣槐樹把秘藏”
“魂引山,渡過河”
“過完河,走小路”
“龍泉槐樹望村中”
這不唱還好,唱了讓村裏人都瑟瑟發抖膽小的全都跑回家了
隻有楊大哥沒有,楊大哥也跟爺爺幹死人生意,膽子不大也不會一家獨戶住在最東頭
我爺坐在院子抽著大煙,臉直流冷汗
楊大哥試問著說:“陳叔,是不是那個事讓大瀟這樣的”
我爺爺擦了擦臉上的汗嘶啞的說:“不能啊,自從埋進去明明一直好好的,怎麼回事”
“自從文傑失蹤我就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懷恨在心人為,畢竟人為行凶咱村有過一次,可我看到那個洋槐樹的樹皮完好無損的時候,如果是那個東西作祟恐怕”
楊大哥的話還沒說完,我爺爺突然站起來一臉嚴肅的說:
“陳一現在是我陳家唯一的獨苗,現在大瀟又成那個樣子,我沒辦法,就算搭上我這條命,我也得保住她們兩個”
“如果是那個東西,那就讓我看看那個東西,能有什麼本事!”
楊大哥拍了我爺爺的肩膀也是一臉嚴肅的說什麼:
“該來的總會來,就算搭上咱們這兩條命也得把這件事埋平,不然遲早大亂”
還說了什麼就沒有聽清,那個時候我就在屋門口偷聽,腳蹲在門口腳很麻,站起來看到牆頭有一個黑影過去,那時並沒有在意,也不明白為什麼我媽會那個樣子
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我的命運就在看到那個黑影之後改變,可能一出生就被盯上甚至更早
老頭突然一懵下的倒在桌子上,我用力搖也不說一句話
完蛋,灌多了,下次可沒那麼簡單了
連續被刮五年樹皮的洋槐樹突然就一夜恢複成沒有刮的樣子,我爸最後的線索就在這顆樹身上,我媽死因也很離奇
隻記得當時白天我在院子裏玩,我媽突然瘋癲的跑出來就破門而出,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麼我聽不明白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