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我的馬怎麼一直放臭屁,是不是昨晚你給它喂太多豆子了?”說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色圓領袍,上麵用七彩絲線繡滿了彩蝶的翩翩公子。額,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個小女子,做了男裝打扮。隻看她頭發高高束起,係了紅色珍珠發帶,眉目清朗,唇紅齒白,精神奕奕。
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是個女子,偏這女子,還出身名門望族,可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她名喚南喬,是如今西川大將軍南柯的次女,因得從小被父親帶去北疆教養,才有了如今這模樣。
小廝聽的喚他,急急忙忙跑上前去,跟在馬後麵,誰曾想這馬一撂蹶子,放了個驚天大臭屁。生生把他頭都熏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南喬趕忙側身下馬,驚訝嗤笑道:“哎呦,我的小兄弟,竟這般嬌嫩,一個馬屁熏的去見了閻王爺。”
小豆子緩過神,慢半拍的用手捏著鼻子,直怨道:“莫要拿我取笑,還有你那踏月小祖宗,我可不拿豆子喂它,用的都是上好的糧草,隻怕它是無福消受,今而鬧了肚子。”
南喬撇了撇嘴,將他從地上拉起,“就你鬼話多,你家將軍又去哪了?”
“將軍還能上哪,躲在後麵的馬車裏睡著了唄。”
她這爹爹什麼都好,朝堂上忠良之輩,家裏麵寵女無度,戰場上英勇無畏。就隻這一點,缺覺,無事時準是在睡覺,鼾聲如雷。每每醒來,便是要小廝在一旁敲鑼才能驚醒。
因這愛睡,平生倒也誤了不少事情。娶續弦許侍郎之女許氏時,拜了堂,因覺應付賓客累了倦了,躲在馬棚睡下了,全府好找。最後完美的錯過了洞房花燭夜,第二天大大方方的穿著新郎官的衣服從馬棚裏出來了,氣的許氏一頓好哭。此外,還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得了個綽號,馬郎。他倒生來好脾性,欣然接受了。
南喬,六歲時隨父親來北疆,這一守便是十年,年年不得安生。如今,當朝皇上要給她大姐南屏許配給人家了,才受了聖命回來了。
從北疆一路回來,走走賞賞,好不愜意。
“救命啊,救命啊……”遠處忽聽的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叫聲。
她探頭望去,隱約看到西邊有一隊車馬,呼救聲又傳來,定是出了事的,拉起馬轉頭往西邊奔去,“小豆子,快跟上,那邊有人出事了。”
走進細看,原是一成親的隊伍,張燈結彩,隻怕是因這一帶不太平,遭了強盜了。
“呔,你這等賊人,看小爺我怎麼教訓你們!”馬鞭一揚,一個腳踩於馬背上,騰空而起,颯爽英姿,且看她如何大展身手。
繼而,“啪”的一聲,因絆著了馬鞍子,摔倒在地,苦叫一聲:“親娘嘞,真疼。”
原來是手皮子都被磨掉了一層,來不及反應,那黑衣蒙麵人拔刀便像她砍去。她麻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張牙舞爪的一邊往後退,一邊動著鞭子。黑衣人無法近身,隻逼急了,拿刀砍去,誰曾想一刀命中,便把她的鞭子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