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時期不經意間摸到枕邊濕了一片,但是卻一點聲音都不發的蘇西西,動作停頓了下,扶著她的頭,不住的親吻她的眼眸,想說點什麼又不知要說點什麼。舌尖移到嘴唇的位置,感覺到一股鐵鏽味,心裏一陣難受,伸手想去摸床頭的燈。
蘇西西雙手猛的使勁拉住他:“別開燈。”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現在的模樣,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現在是何種模樣。
窗外的燈火點綴星空,床上的人互相擁抱著睡去,讓這個新年沒那麼的孤單和寒冷。
次日中午冬日的暖陽照射進來,鍾時期看著懷裏的人一陣滿足,低頭親了親蘇西西額頭,滿眼柔情,感覺怎麼看都看不夠。
蘇西西的睫毛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睛,經過一夜的荒唐,她還沒想好怎麼去處理眼前的事情,太陽升起,昨天的脆弱一掃而空,但是脆弱所產生的後遺症還在眼前。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閉著的雙眼緩慢張開。
剛打開的雙眼措不及防的闖入一雙明媚的笑臉,表情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直接闖入了蘇西西的心間,記了很多很多年。
鍾時期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她醒來,現在的他感覺自己的胸腔都是火熱的:“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好不好。”
蘇西西無力抵抗的扯了扯嘴角,突然想任性一點再任性一點:“好。”
鍾時期滿足的用力抱了抱懷裏的蘇西西,想把她揉進骨子裏,但是身無寸縷的兩人緊緊相擁讓他又有點蠢蠢欲動。
忍了忍克製住自己,吻了吻額頭:“要不要去洗澡?”
蘇西西溫順的點點頭:“不想動,抱著去。”
看著糯糯的撒嬌的蘇西西,鍾時期感覺自己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抱著她起床,餘光掃到床中央點點血跡,抵著她的額頭道歉:“對不起,我昨天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太沒有節製了。”
蘇西西抱著他的脖子,臉龐貼著他的胸口,可以很明顯的聽到他的心跳聲,眼神劃過一絲悲傷和對自己的譏諷,語氣柔和的開口:“嗯,沒關係。”
鍾時期把整理清潔的蘇西西抱到沙發上,自己開始打掃臥室,做午飯,蘇西西躺在沙發上就看著他忙來忙去,感覺不大的房間多了一個他剛剛好。
把一切收拾好的鍾時期又過來把蘇西西抱在餐桌上坐好,撫著她的額頭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繼而又到對麵坐下。
蘇西西望著桌子上的糖醋排骨,瞬間沒了食欲,鍾時期還故意夾了一塊放她碗裏:“你吃吃看,他們都說我做的這道菜最好吃。”
蘇西西低垂著眼瞼把碗裏的排骨夾出來放到空的盤子裏:“我不太喜歡吃甜的。”
“那你喜歡吃什麼口味?我去學。”
“不用了,現在叫外賣很方便。”
“那你吃這些,我下次不做這個了,我隻是想把他們都覺得我手藝最好的一道菜做給你嚐嚐。”鍾時期把放在蘇西西那邊的糖醋排骨挪到自己這邊。
看著一直低著頭吃飯的人,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卻顯漏出陣陣的疏離感,心裏一陣挫敗。
吃完飯蘇西西放下筷子打算去洗碗,猝不及防被鍾時期抱了個滿懷,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到沙發,蹲下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你怎麼都不開心了?我都沒看見你笑了。”
被清澈透亮的眼睛注視著,感覺能直擊心底,蘇西西伸手抱住他,語氣充滿委屈的撒嬌:“我也不知道。”
她對他是依戀的,也是膽小的,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問出那些她在意的問題,最起碼現在是問不出來的,仿佛問出來她就低到了塵埃。
這一天鍾時期沒有說走,蘇西西也沒有提讓他離開,她宛如得了肌膚饑渴症一樣,不停的跟著他要抱抱,從白天到晚上,兩個人好像連體嬰兒一樣一直粘在一起。
鍾時期找了一個電影,蘇西西縮在他的懷裏,仰起頭雙手捧著他的臉慢慢找到她想要啃咬的位置,用手摸到沙發上電視遙控器,室內恢複成和昨天一樣的黑暗,隻是少了煙花的點綴。
黑暗中的蘇西西格外主動,鍾時期慢慢的掌握主動權,兩個人從沙發上掉到地上,冰涼的地板讓出了微汗的兩人一陣顫抖,蘇西西下巴微微揚起,五指貼在地麵想抓住點什麼,卻感覺像漂浮在海中央,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