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你打算住哪呢?”總不可能一輩子住他那小破公寓的吧?總有一天阿鬆會回去,到時候肯定要選個住處的。“你這種情況也不適合住你弟弟家吧?”
“雲柏啊……”輕若歎息的一聲,雲鬆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對於胤禔這個大哥他是感激而親近的,最後那濺入眼睛的血液至今都讓他覺得滾燙。他從沒想過身為胤礽他的結局不是幽禁而死而是因為這種小意外而死,他更沒想到胤禔會為他擋住那一刀,明明才十七八歲的少年,怎麼會有這種勇氣呢?這份救命之恩,可不是他成為雲鬆就能夠當作兩清的。
“小何。”
“什麼?”
“你說一個人怎麼能夠欠下那麼多條命呢?”
“啊?”何砂有些不明所以,他知道阿鬆這話說的是他自己,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阿鬆欠別人命了。
“欠了那麼多,還起來可就難了,也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如元英說的,一輩子隻能還上幾分之一的話,那要好幾輩子才能還的清啊。這些人,為何都聚到同一輩子來追債呢?
是碎玉作祟吧?
低首,握住了掛在脖頸上的那塊碎玉,雲鬆也不知道現在該感恩還是該埋怨了。碎玉救下了車禍之中的他讓他避免了死亡,這是恩;可碎玉又讓他死了一次又一次,這其中的恩怨可無法分清了,現在這些男人的出現他可不信和碎玉沒關係,不過,算了,碎玉也不過是完成他心底最大的奢望,他最終還是應該感恩的。
“想這些幹嘛?”輕輕敲了下雲鬆的額頭把雲鬆的思緒喚了回來,何砂暖暖的笑著,“你啊,隻要知道這些都是你自己想要的不就好了?至於還債這個問題,你就直接問問你欠下的人不就是了?”
“原來你一直在煩惱這些嗎?”
溫暖的體溫將他擁抱,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間讓他貪戀,他至今都不懂,在最初的最初明明沒有那麼舍不得,明明還可以心硬的去遠離。可為何到了現在,這些舍得都成了他連拒絕都不能的存在呢?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才能知道其中珍貴嗎?因為知道失去之後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所以才在失而複得之後愈發的小心翼翼的珍惜嗎?若是這樣,他不得不說自己太惡劣。
放鬆了心情讓自己靠在男人胸膛上,雲鬆笑著看向另一個男人:“是啊,你們說說,要到什麼時候你們才會覺得滿意呢?”
黎禎傾身吻了一下雲鬆,笑意盈盈:“到你再也沒時間還我們也沒時間收的時候吧。”到他們都不複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消失殆盡的時候,他們或許才會得到最終的滿足。
聞言,雲鬆皺了皺鼻,狀似不滿的瞪了一眼黎禎:“怎麼覺得這樣我反而虧了呢?”
“那到時候換成我們還你的債,嗯?”虧欠,有時候是世間最甜蜜的紐帶,尤其當這條紐帶網住了最舍不下的那人時,虧欠的感覺就更讓人癡迷了。
“那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兩清啊。”
“不能兩清就不兩清,一直這樣有所虧欠我覺得也不錯。”
“滾!”
……受不了了嗷嗷!這都是什麼人啊,*也要看看有沒有外人在場嘛,當著他這樣一個孤家寡人親親密密的也不嫌肉麻,阿鬆也是,嘴上嫌棄的跟什麼似得可瞧瞧那樣,分明就陷入的很深嘛,那些煩惱也都是自尋煩惱罷了。要他說,阿鬆還是把自個兒打包了快遞到男人們床上算了,反正折騰來折騰去最終結果也不外乎是這樣。
再次望了望幾乎糾纏在一起的三人,何砂非常自覺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想當場觀摩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不過,阿鬆也越來越開放了,竟不介意在客廳就上演激情戲,他可是記得以前阿鬆交女朋友都隻是牽牽手什麼的保守的很呐。
才出來關上大門,何砂就遇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伸手要推開門,何砂連忙製止:“等等,先生,主人家現在不方便會客,還是請你稍後再來吧。”
男人隻是撇了一眼何砂便頭也不回直接推門進去,不等何砂上前攔人大門就當著他的麵砰的一聲關上了,裏麵隱隱約約傳出的話讓何砂開門的動作頓住了,等反應過來後臉孔發紅。
什麼客人啊,那個男人分明就是阿鬆的又一位嘛。不過阿鬆這是視覺係動物嗎?怎麼找的男人每一個都長得不錯,唔,是相當不錯,就是那種放在人群依稀都可以看見發出淡淡光芒的閃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