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來。”紅姑急忙上前,親自為葉草添茶,賠笑道:“手下人照顧不周,可是哪裏怠慢了公子,我一定扒他們皮,抽他們筋為公子出氣。”
“嗯,紅姑倒的茶當真是格外香甜,”葉草放下茶杯道:“本公子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見見月娘。”
“公子要見月娘啊,那還真是不巧,我們家坊主最近病了,是那種無藥可治的絕症。”紅姑歎息道,聽這語氣似乎下一秒,月娘就要歸西了一樣。
“絕症?”葉草微微一笑道:“那還真是巧了,本公子最擅醫術,保管藥到病除。”
“公子可真是博學,那就請賜下藥方吧。”紅姑這話也是順嘴說的,要快快打發了葉草,不然哪有沒有看過病人,沒了解過病情,就直接讓大夫開藥方的。
“我這服藥說來也簡單,隻需一味,不煎不煮,不黑不苦。”
“您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好奇了。”紅姑洗耳恭聽。
葉草喝了口茶,道出兩個字“九爺”。
紅姑當即臉色一變,換了一種目光審視葉草,躬身問道:“公子認識九爺?”
“昨夜還在他家中做客。”葉草毫無心理負擔的說出這句話,忒是不要臉。
“還請公子稍待,我這便請月娘來。”
紅姑走後沒多久,一個十七八的小姑娘便急匆匆朝這裏跑了過來,歡脫的像一隻動物,紅姑在身後怎麼追都追不上。
“是你嗎,你跟九爺相識,你有九爺的消息?”小姑娘蹲在了葉草麵前,一雙大眼睛泛著光。
“你就是月娘?”葉草打量了小姑娘一眼。
“她們都這麼叫我,不過既然先生認識九爺,可以叫我莘月。”月娘言道。
“莘月姑娘,這落日坊之前可是石舫產業?”
“是。”莘月點頭。
“在半年之前轉入了你的名下?”
“是。”莘月再點頭。
“不常出門的九爺,曾經兩次來落日坊?”
“是。”莘月再一次點頭,而後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不對啊,是我先問你,怎麼都是你在問我。”
“自是我問你,別忘了,我是大夫。”葉草飲了一口茶道:“莘月姑娘可記好了,別聽岔了,我這一副藥專解你的相思病。”
莘月直起了耳朵,像頭狼般聆聽。
“九爺喜歡你。”
莘月腦袋先是一懵,然後吐出舌頭,幸福地暈了過去,幸有紅姑一把將之扶住,免了摔在地上。
待得其醒來時,葉草與蒙楓已不見了蹤影。
“紅姑,他們人呢?”莘月四顧,在尋找葉草與蒙楓。
“早就走了,你這沒出息的丫頭。諾,這是那位公子留下的。”紅姑遞過來一張紙。
莘月接過,打開來一看卻竟是一段曲譜。
“紅姑這是什麼曲子?”
“越女歌,用以向男子示愛,那位公子叫你吹給九爺聽,保管你能當石舫的女主人。”紅姑笑道。
“真的!”莘月歡呼,但又覺得女子這樣上趕著有些……頓時臉頰緋紅,火辣辣的,忙用手中樂譜遮住了臉蛋。
“我家月娘也會害羞呢。”紅姑調笑一句,被惱羞成怒的莘月給趕了出去,不久後房中便響起了生澀的笛聲。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