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懸鏡司的辦案能力是十分強的,梁帝責令他們十日內查清此案,他們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將案子查了個水落石出。
首先已經確認了,是鼎爐的問題,找幾個禮部的人一審問,說這玩意兒是由雲天觀負責的。
懸鏡司馬上去雲天觀拿人,正好扣住了那準備跑路的道士,一番審問之後,他們就將言侯爺給供了出來。
如何通過官船運輸,這邊如何偷偷運送去祭壇……
倒也不是什麼背叛,而是言侯爺事先就已言明,若是跑不及,那就直接將自己供出來,或許還能保下一命。
“懸鏡司拿人!”
“快快快,將言府都圍起來!”
懸鏡司拿人當真是好大的陣仗,不僅兩位留守的掌鏡使齊出,還有三百司兵。
其實根本無需如此,這偌大一個侯府,如今僅言闕孤身一人罷了。
一幹奴仆家丁,早已遣散一空。
甚至都還沒等他們衝進侯府,言侯爺就主動打開門。
但見其整整衣冠,對夏春以及夏冬道:“我們走吧。”
看這架勢,哪裏半點像犯了謀逆大罪,即將要死的人。
言侯爺此去,並非直接去懸鏡司大牢,而是入了皇宮,見了梁帝。
“見到朕為什麼不跪!”梁帝指著言侯爺喝道。
“跪了一輩子了,不想再跪了。”言侯爺站的筆挺,直視著梁帝。
“你個混賬東西!”梁帝氣的,抓起茶杯就向言侯爺砸了過去。
“啪!咣當,哢嚓!”言侯爺卻是一動不動,任由茶杯砸破了腦袋。
“為什麼這麼對朕,朕可曾有虧待過你?”梁帝氣急敗壞,怒吼連連。
“你確實沒虧待過我,你隻是搶走了與我兩情相悅的樂謠而已。”
“對比起林燮大哥,你確實沒虧待過我。他們一家都死無全屍,而我卻活到了現在。”
“你確實沒有虧待過我,當年相助你登上皇位的,隻有我言家還是貴胄,其餘人等,不是被你貶謫,就是被你迫害致死。”
“你確實沒虧待過我,自我識趣退出朝堂後,你從來沒找過我的麻煩,甚至都忘了有我這個人。”
言侯爺這排比句,說的是不卑不亢,卻是將個梁帝氣的麵色鐵青渾身發抖。
“亂臣賊子,全都是亂臣賊子!”梁帝一氣之下,將桌上一幹器物全都掃了個幹淨。
他指著言闕大罵道:“為什麼你偏要找死,為什麼偏要找死!活著不好嗎?”
“十二年前,我就已經隨著樂謠去了。我們扶保的蕭選皇子,在坐上龍椅的那一刻,也已經死了。”言侯爺麵無表情道。
“不!朕沒有死,朕也沒有變,變的是你們,是你們居功自傲,是你們想要謀逆,都是你們……”梁帝說著說著,竟有些癲狂起來。
“好了,話說完了,你可以殺我了。”言侯爺可不想再與這昏君多費唇舌,一心求死。
“來人!給我拖出去斬了,不,淩遲處死。”梁帝當即命人將言侯爺拖出去行刑。
對此言侯爺也不反抗,從容地跟著他們走了。
“陛下!陛下!”皇後娘娘披頭散發地跑了進來,跪在梁帝麵前哭求道:“請饒我哥哥一命,請饒我哥哥一命。”
她口中的哥哥正是言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