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翻賬(1 / 2)

徐念不肯繼續說話了,靜靜垂著頭。

季予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有點煩躁,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驅使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徐念的手:“為什麼?”

徐念頭略微又低了點,手沒有動彈去理會季予耍的小性子。

季予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徐念的答複。所幸他心中有個猜測。既然徐念不肯說,他隻好替他說出來後看看對不對了。

有些事是在兩個相愛的人當中都打下了烙印,久久難以磨滅。

“是不是因為那塊令牌?”季予輕聲問道,手指滑過徐念的手背皮膚,圓潤的畫了個圈。

徐念沒有出聲,隻是反客為主,抬手將季予不安分的手按在手心下,算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季予心裏被徐念的動作撓得直癢癢,感受著自己冰涼的手背被徐念和暖的手籠罩著,安心感那一塊小小的區域漾開擴散到全身。

他這隻手除了使不上力氣,溫度也比尋常人低一些,冬天尤甚。不過也沒有很明顯的冷熱感覺,所以季予倒也不怎麼上心。

現在冰冷的手被人握住了,奇跡般地從心裏感覺到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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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想了一會兒,繼續問徐念:“你上次參與的剿匪,情況怎樣?”

徐念彎著背的身形不甚明顯地一僵,終於肯開口說點什麼了:“你知道?”

季予愣了一瞬,有些不明白徐念在說什麼他知道還是不知道,順著話勢反問道:“剿匪嗎?”

徐念微微點頭,看起來有些低落。

季予卸了力,輕輕靠在徐念一側肩膀上。徐念猝不及防,身體一晃。季予看著他迅速紅起來的耳廓偷笑。徐念輕聲說道:“我是瞞了你們去的也就季叔叔知道這事。”

在季予那天被綁架後,養傷的那段時間,季府終於下定決心要剿匪。

不光是因為季大人的親生兒子都被綁進賊窩裏去了,山匪與鄉民門本就積怨已久,剿了多次都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剿一次堪堪平息些,很快又複燃了。不過這次相比以前還多是打家劫舍,半路搶劫或是搶人等行當,搶一些財物就作罷那些,人們隻要注意防範,多一點人上再山,至少鮮有在自己家裏丟了命的;這次直接到街上敲暈了人,劫人了,劫的還是大戶人家的幺子,出動那麼多人據說才讓他撿回一條命來,著實鬧得府內外人心惶惶。

季府家主正在氣頭上,民眾意願也強烈,於是官民一合計,決心要把這個經年累月的陳疤舊屙徹底連根拔起,還周邊一個清淨。

於是轟轟烈烈阻止了幾隊民兵混著官兵,浩浩蕩蕩上山去了。

季予那段時間雖然不出自己院子,但是也知道這事。

那時候他心情低落,有時還抱著自己的劍傷感,有時甚至連見到自己的劍都覺得心煩意亂,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虛度時日狀態。冷冷清清過了兩天,才意識到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時不時來他院子裏一言不發晃悠兩圈的徐念了。

他又等了一天,還是沒見到過徐念身影出現過。

心情更糟糕了。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細細想來才覺得最近他聽到的人聲音確實是少了不少。

正悶悶不樂地躺在自己門口的躺椅上發呆,陳深柏偷偷摸摸溜進來了。

這位百曉生來得正好。季予迫不及待朝他喊:“最近又發生什麼事了沒?”

陳深柏估計都做好被他不理不睬的決定了,畢竟季予最近氣氛沉悶得很,他很清楚自己來也就是想活躍氣氛的。這下聽到主動朝他來的問話,緩慢的對支棱起上半身朝他喊話的季予眨了眨眼,眨了幾下才回道:“你說的是什麼事?”

季予有些不耐,理直氣壯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的啊。”

陳深柏已經從門口挪到了季予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大爺”,無奈道:“這幾天就組織了剿匪。這事比較大,其他倒是也沒什麼。”

季予本來已經眯上了迎著冬日霧蒙蒙太陽光的眼睛,聽到“剿匪”一詞,忽地睜開眼:“剿匪?”

剿匪他不稀奇,大大小小他知道很多次。這次鬧了他這麼大的事,剿匪也是合情合理。

關鍵是,這件事是不是和徐念有關係?

季予想問,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用眼神示意陳深柏,想讓他多透露點關於“那個人”的情報出來。

陳深柏頂不住季予的擠眉弄眼,想到身邊這兩個好兄弟個中錯綜複雜的感情就頭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徐念也跟著去了。”

季予心下一涼,坐起來連忙追問道:“他去,做什麼?”

照理說這種危險的事不會有人讓徐念去的啊。雖然徐念戰鬥力較高,但是畢竟地位不同普通百姓,真有個三長兩短,誰也沒法和季府、徐念父親等人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