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僅有兩匹的紗,顧雲笙卻送給了景毓,沒想到那個王爺居然喜歡男人,還把景毓寵成了這樣。
顧雲笙都這樣寵溺了,難道真的半點消息都沒有透給景毓,還是他不願意說,生出了攀附新主的心?
鄭隱凝眸盯著景毓,對於此人的性格他摸都摸不清楚,若不是他掐著藥宮那個死老頭的命威脅景毓,景毓根本就不會進端王府,而會直接自盡,一個不怕死的人,是格外危險的,那就意味著,如果出現什麼在他心中比老頭還重要的人或事情,他會不顧性命,不顧一切,轉而投敵。
不能逼急了他,但是可以測試一下。
想到這裏,鄭隱輕咳了一聲,臉色又恢複了一貫的和善笑容,“我信你,但是下次就該有消息送來,你要記得藥宮上上下下的數百條命可都在你的手裏,不過,景毓,我雖信你,卻仍然不能盡信你,這裏是一包藥,你下到端王的酒裏,這樣我才能完全信你,讓你替我做事,而端王,不過是第一件事罷了。”
說罷,鄭隱從袖口掏出一個白紙包好的方塊狀藥包,遞給了景毓。
景毓眸色一暗,頓了頓還是伸手接了過來,“這是什麼藥您不會要暗殺……”
在家宴上刺殺端王是一個十分愚蠢的想法,畢竟端王畢竟是華妃的兒子,雖然因為當年的那個預言,皇帝並不喜歡端王,可他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大夏端王,如果死在了宴會上,就算是鄭隱,那也死要治大罪的。
“這種藥,毒發需要一整天。”鄭隱唇邊的笑容格外的深邃,語氣淡淡地道。
景毓捏著藥的手忍不住一抖,但動作很是細微,很快他便恢複了鎮定,將藥收進了袖中。
“下到酒裏,此物無色無味,不會被發現的,事成之後,我會派人接應你,從此改頭換麵。”
景毓在他的眼裏看出了暗藏的殺意。
“屬下能問問為什麼嗎?您費這麼大的周折將屬下塞進端王府,應該準備放長線釣大魚,現在卻要直接殺了端王。”景毓的語氣清冷又涼薄,似乎在討論一件平常的瑣事,而非端王的性命。
鄭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眸中的狠戾一瞬間被釋放出來,“端王自從上次落水受驚後,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原本還是小打小鬧,這次直接讓我吃了個不小的暗虧,這種人變數太大,不能留。”
“屬下明白了。”鄭隱眼中的殺氣不是作假,他的確起了殺心。
“明白就行,走吧。”鄭隱揮了揮手,背過身去。
景毓鞠了一躬,轉身出了院門,小太監仍然站在門口,見他出來笑道:“宴會快要開始了,景郎君請隨奴家來。”
說罷,他便領著景毓走了另一條路,在兩人穿過好幾個荒涼的宮殿後,眼前突然出現了昭陽宮的殿門,而他則是從一個密道裏走出來的。
“景郎君請。”小太監不知道按了什麼機關,洞口迅速合上,恢複了一堵牆的模樣。
景毓按下心驚,跟著小太監進了昭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