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如墨,高不可測,漫天的雪花悠然飄下,微風拂過,雪花像頑皮的精靈一般在空中舞動,緩緩落在一個身著藍色長袍的清秀少年身上。
少年頭戴白玉冠,腳蹬追雲履,白玉腰帶束於腰間,寬大的藍色道袍似乎並不合身在微風中飄動,映出少年瘦弱的身軀。少年左手持一把三尺長劍,藍色劍鞘雕龍畫鳳,細看劍柄和劍格渾然一體不知是何物所鑄,非金非玉,有微弱藍色光芒流轉。而他的右臂下垂,衣袖則已破爛不堪,鮮血染紅衣袖,順著纖細的手指緩緩滴下,落在雪花中,雪花瞬間被染紅若盛開的妖豔之花。
離少年不遠處一個纖手細腰的女子款款而來,女子一襲廣袖紫衣,頭戴碧玉鳳簪,鳳簪栩栩如生似乎隨時都要飛走一般,。她長發及腰,漆黑如墨,幾縷飄於若羊脂白玉般的肩頭,隻是她的臉上不知為何卻被薄薄的青光遮住,無法看清真容。
少年緩緩抬起頭望天,天地肅然!正要邁步向前,突然他眉頭微皺,嘴角一抹弧度,堅毅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但這隻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則是堅毅之色,緩緩轉過身來。
他此時所立之處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由巨大的石板鋪砌而成,方圓數百丈,廣場上立著九根高數丈的白玉石柱,石柱上雕刻花鳥魚蟲和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奇獸,而廣場中間是由巨石鋪成的太極圖,太極圖分黑白兩麵,而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廣場兩側則是萬仞懸崖,站在廣場上極目遠望兩側,似乎整個廣場都是浮於虛空之中一般。
再朝遠處望去廣場的盡頭是一個山門,山門旁離一塊數丈高的巨石,巨石上雕刻殷紅古字“昆侖虛”,幾個字雕刻手法極其玄妙,如刀如劍,如鉤如槍,還散發著奇光,各般兵器似乎隨時都會飛出一般。
從山門上方望去,一個巨大的宮殿群矗立在白茫茫的群山中,其中最大的宮殿竟然懸於九天之中,隻露出紅色牆角,宮殿垂下數十條金色鎖鏈連接到其他宮殿上,宮殿四周青鸞盤旋,鶴嘯九天,隱隱的有紫氣從天際注入宮殿。氣勢磅礴的群山延綿數千裏,千裏冰封,蜿蜒曲折,若一條蟄伏的巨龍隨時都可能飛走一般。巨大的宮殿皆是紅牆金頂,飛簷翹角,飛簷上各種神獸石雕,宮殿之間古樹參天,綠影婆娑,樹冠如蓋,到處一片生機勃勃,好一片仙宮。
“你莫非真以為我昆侖虛如此不堪,任人來去自如?”縹緲的虛空中傳來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聲音似乎不大,卻在天地間回響。
伴隨著清冷的聲音傳來,漫天的雪花瞬間飛舞起來,接著虛空中氣流震動,一把把金色氣劍從遠處飛來,無盡的氣劍轉瞬即至,最終彙於廣場中間,氣劍漸漸漸漸融合,金色光芒四射,照亮整個廣場,漫天飛舞的雪花都映成了金色,讓人不敢直視,隨著進光緩緩散去,太極圖上出現一個滿頭銀發,身著藍白相間陰陽道袍的男子,負手而立,白發飄舞,道袍颯颯作響,片雪不沾身。
道人緩緩轉頭朝少年看去,轉頭間露出真容,麵如冠玉,眉如寒劍,眸若星辰,兩鬢白發垂於肩,仙風道骨,若隻是從相貌來看,隻是二三十歲的年紀,隻是再看滿頭霜雪,年齡便是無從揣測。
道人和少年的目光恰巧相撞,見少年破碎的依舊和順手滴下的鮮血,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便將目光落在紫衣女子身上,紫衣女子朝少年望了一眼,便轉身朝白發道人盈盈一拜道:“見過真人”話語中盡是複雜之情。
白發道人並未答話,隻是眉頭微皺,冷哼一聲,紫衣女子聞聲渾身一顫,便蓮步輕移,從兩人之間退去,立於十數丈之外,微風拂過,雪花飛舞,輕舞飛揚,若謫仙一般。
“不如歸去,他日證道,隨你憑虛禦風,踏過萬裏河山,穿越九天十地……”紫衣女子抬頭朝少年,幽幽道。
“昔日伊人耳邊語,時時在心頭莫敢忘,縱然戰天鬥地,也要帶你離去!”未等紫衣女子說完,少年轉過身麵向白發道人,並未看紫衣少女一眼,咬了咬牙,麵色堅毅道。
“好!好!好!你若勝過我手中長劍,她便可以隨你而去,如若不能,還請自行離去!”白發道人明眸中有星光閃耀,看著清秀少年,目光中多了些讚許之色,嘴角一抹弧度。
突然白發道人大袖一拂,右手並指成掌朝前輕輕一推,看似這簡單的動作,手掌邊竟然出現波紋,若手從水麵劃過一般,接著他手掌前憑空金光大盛,如九天驕陽一般,一把三尺黃色長劍憑空橫在掌前。道人順手一抓劍柄,劍鳴聲陣陣,三尺黃色長劍頓時光芒數丈,將道人白皙的臉映成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