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N.序言·引子(1 / 1)

序言

從血裏來,往灰裏去。

引子

滿月淡金色的光芒,如夢般輕盈,升騰在荒廢的花園裏。將花園裏生鏽的一切,破碎的一切,死寂的一切,輕輕照亮,輕輕包裹上無言靜謐的溫柔。

夜色依舊,依舊如千百年來同樣,仿佛黑暗深淵的凝望;依舊是暗流湧動的大海,推搡人的命運,撥弄人的浪花;也依舊飼養著渴望鮮血,渴望靈魂的野獸;依舊是質問著,質問著,卻毫無答案的謎題。

穿黑袍的青年,有著與月光同樣淡金色眸子的青年,便在這夜色裏,推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大門內側,銅線裝飾的地麵上,鋪展著大理石拚接的,花紋暗淡的眼。而在那眼中,一支黃金鑲嵌的烏木手杖,如晷針般孤獨屹立。月色蘊含著永恒,蘊含著蒼涼的慰藉,自穹頂緩緩降落,拖出一縷斜長的,微妙的光影。

青年在見到那手杖的刹那,雙眼便流下血一樣的淚來,殷紅的滴落,無聲的糾纏,濺起厚重滯緩的團團塵埃。他凝著目光,幾乎要將這短短的,數十米的間隔望斷,又幾乎要從這空無一切的廢墟裏,閱盡生命所有無能為力的遺憾。

直到很久以後,直到天頂落下的光芒都悄然挪移,青年才從黑袍裏,取出一筒羊皮鞣製的古老卷軸。他默默的,將閃亮的水銀倒在地上,畫下圓滿繁複的法陣。

“以‘漢薩聖騎士’之名,

以‘魔眼’之名,”

他說,

“以天軌,以火焰,以水銀;

以采佩什的血槍與朗基努斯的聖槍;

循環,流轉,停駐;

永遠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