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1 / 3)

(一十一)

袁詩韻在床上哭了好一會,又累又餓又困又乏,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了,睡夢中夢到了自己和王近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二人在新房裏兩情相悅完成了周公之禮,完畢王近東發現袁詩韻並非是處女之身了,於是對袁詩韻大聲咆哮,罵袁詩韻欺騙了他的感情,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夢中的袁詩韻委屈的隻是哭,向王近東解釋事情的原委,王近東那裏聽得進去,憤怒的離開了新房,袁詩韻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抓住王近東強行留下他,王近東卻走得遠了……

袁詩韻從夢中驚醒過來,想想剛才夢中的情景,眼淚不自覺的又流了出來,不知道這件事王近東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而他已經是自己最想訴說的人了,於是不知不覺的拿出手機撥通了王近東的電話,隻是電話響了兩聲後又給掛了,她才意識到自己這種事情好像不怎麼好意思向男友說,畢竟和他還沒有發展到身心合一的地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估計也不會發生這種狀況了。

袁詩韻歎了一口氣,在大腦裏努力搜索著自己可以訴說這件事的人,截止到現在,她還不想把自己假結婚的事情暴露給父母知道。最後想到惟有找表妹唐曉露才能把整件事情說清楚,於是撥通了唐曉露的電話,巧合的是唐曉露春節並沒有回家,留在S市找工作。聽到表姐淒淒慘慘的電話,忙問出什麼事了,袁詩韻知道她留在S市,就讓她趕快過來看自己,自己在家等她。

曾少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醫院,他感覺到自己都快沒臉見人了,好像每個人看他就知道他得了ED。關鍵他自己還能承受得了,隻是他想母親這麼要麵子的人,以後怎麼在醫院開展工作。他從男科診室出來的時候,那醫師和他母親嘀咕了好一陣子,末了好像還安慰了母親幾句,母親耐心地聽著醫師的講話,隻是額頭上的皺紋明顯的深了,在那一刻曾少偉感覺到母親確實蒼老了許多。

曾少偉決定回去找袁詩韻算賬,他發動油門,在市區裏的道路快速的穿行,腦際裏還在回響剛才和男科醫師的部分對話。

“你和妻子過性生活的時候是不能**呢?還是勃而不堅,不能進入你妻子的身體?”

“不能**。”曾少偉的頭有點低。

“那平時能**嗎?比如說你看到異性比較暴露的身體,能**嗎?”

“能。”

“那你麵對你妻子時候是感覺到心裏緊張嗎?還是你妻子不配合?才讓你不能**。”

“心裏緊張。”

“哦!這就好辦了,看來你問題不大,去做個化驗。”醫生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在曾少偉看來,那眼裏除了同情之外,還充滿了其他很多意思。

想到這裏,曾少偉臉上露出一種詭秘的笑容,他在心裏暗暗的罵道:“操!你要是和我上了床,我非幹死你不可。奶奶的,老子喜歡的是男人。”他這一分神,沒想到車子正在通過一個十字路口,剛才還是綠燈,他沒留神黃燈什麼時候亮的,一眨眼變成了紅燈,他闖了紅燈。

車子開過十字路口,交警已在那邊恭候他了,對著他的車行了一個軍禮,如果換作平時,曾少偉會很配合交警的工作。再說平時他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是今天他卻不肯搖下車門,油門也沒有熄火,坐在車裏怒目瞪著交警,希望他趕快離開,不要攔了自己的去路。

交警看他不配合,就一個勁地給他行軍禮,一連行了四、五十個軍禮,可這一點都沒有感動曾少偉,他越來越煩眼前這個警察了,甚至不惜在鬧市區按起了車喇叭驅趕起交警來了。現在他連把車從眼前這個警察身體上開過去的心都有,要不是周圍聚集的大量的人群對他指指點點,說不定他真把車從那個警察的身體上開過去了。不過最終是交通警察戰勝了他,他打開了車門接受了處罰。

辦完違章手續,被扣分罰款不說,還接受了交警對他好一陣子的教育,曾少偉心裏本來是窩著一把火的,經過交警這一折騰,一顆心反而平靜了許多。他在想如果自己回去找袁詩韻發脾氣,估計袁詩韻那邊這時候也不好受,自己這樣回去,給自己和她都找不好受,還不如借這個契機好好和她談談,把婚離了,自己扣個ED的帽子正好是個理由,父母也會接受兒媳婦的這個理由,順水推舟,把壞事變成好事,自己和袁詩韻豈不是皆大歡喜,想到這裏,曾少偉心裏寬慰了許多。

曾少偉回到了家,袁詩韻還斜躺在床上發愣。剛才王近東回了她的電話,她卻掛了,回了個短信祝他快樂,告訴他自己已經在S市了。她繼續沉浸在如何處理這件事上麵,曾少偉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她才意識到自己要怎麼和曾少偉說這件事,因為她需要曾少偉的幫助,她得把自己的遭遇告訴這個男人,雖然這有點難以啟齒,但是她已經下定了決心。

曾少偉料定袁詩韻回的是他們共同的家,如果袁詩韻不在家,那麼他就準備到她學校的宿舍去找她,現在看來不需要了。袁詩韻的房門沒有關,曾少偉敲了兩下房門,袁詩韻自己走了出來,卻嚇了曾少偉一跳。袁詩韻臉色蒼白,臉上依稀還能看出淚水的痕跡,眼泡腫腫的,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虛弱。不由得讓曾少偉憐憫起來,“詩韻,你沒事吧!”曾少偉輕聲說道。

“沒事,少偉,你回來了。”袁詩韻直奔客廳的沙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了。她除了早上吃了點稀飯,到現在肚子還是空空如也,加上精神上的折磨,站著說話是沒有多少力氣了。“回來了,你、你……真的沒事,去了一趟醫院,整個人變得更虛弱了。”曾少偉跟了過來坐在旁邊,他知道袁詩韻的遭遇,不過他不急著點破。

袁詩韻的眼淚在眼眶裏轉了轉,強忍著不讓流出來。袁詩韻在心底歎了口氣,怪自己怎麼就這麼軟弱。“我沒事,隻是到現在還沒吃飯,可能是餓的。”袁詩韻輕描淡寫回了過去,她還在猶豫怎麼把這件事向曾少偉說,她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真是難為死人了。

“哦,這樣啊,不如我們出去吃好了,你看你把自己餓壞了怎麼辦?”曾少偉很關切的站起了身。袁詩韻示意他繼續坐下來,“少偉,我有話要對你說。”

曾少偉重新坐了下來,看著袁詩韻。袁詩韻本來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一想到自己在醫院的遭遇,眼淚不自覺地又流出來了,張了幾下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曾少偉看在眼裏,在心底也歎了口氣,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了解眼前這個女人對貞操是多麼的看重,如今碰到了這種事,自己還幸災樂禍要聽人家講,真是有點殘忍。

“詩韻,你不要講了,你在婦幼保健醫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什麼,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什麼了?”袁詩韻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曾少偉。

曾少偉於是把自己今天的經曆簡單的敘述了一遍。袁詩韻靜靜的聽著,臉上還掛著幾顆淚珠。曾少偉說完了,袁詩韻竟然像個木頭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曾少偉感到肚子有點餓,就抬手看了看表,忙說:“詩韻,現在都快下午三點鍾了,你還沒吃飯吧?我陪你出去吃個飯。”袁詩韻茫然的說:“不吃。”曾少偉:“詩韻,我看經過這一折騰,你應該很累了,你還在生病,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你先去化一下妝,我們出去吃點飯,這不吃飯可不行,你再餓出個什麼問題來,這後麵一大堆問題可怎麼解決啊。”袁詩韻點了點頭,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起身向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