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趕來怒斥李文軒的老貝勒爺聞聽此言,腳步猛地一頓,嘴巴大張,瞪著眼睛,不敢置信一般望向好像腦子出問題的金安琪。
李文軒也傻了,罵完這番話他還有些自責,自責自己太衝動,遇事不夠冷靜,城府不夠,險些釀成大禍。可是聽了金安琪的譏諷,突生無力之感,甚是佩服金安琪的城府竟如此之深,真真望塵莫及。
李文軒低首抱拳,道:“金總,李某佩服。”
“哼!”金安琪冷哼一聲,高傲地說道:“罵人也叫本事?我現在就讓你哭。”
“砰!”
話音未落,瓷器破碎的聲音傳來。李文軒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一地破碎的瓷瓶,身體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此時此刻,欲哭無淚。
老貝勒爺也是一樣,無力的扶著牆。因為金安琪踢碎的那件瓷瓶是乾隆粉彩。是這一堆古玩中最值錢的一件。
“安琪啊,爺爺求你了,別胡鬧了好嗎?”老貝勒爺滿臉悲痛之色,央求道。
金安琪沒有理會老貝勒爺,居高臨下,俯視道:“李文軒,你聽著,以後再敢違背我的命令,我就砸碎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讓你痛徹心扉,你永遠都是一幅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賤樣兒。”
金安琪完勝,得意的樣兒就像會打鳴的小母雞似的,來到老貝勒爺麵前,她說道:“這些東西我要搬回家。”
“不……不行。”老貝勒爺連連擺手,表示不同意。
“爺爺,你說了,這些東西由我來處理,我現在就要搬回家。呃……,爺爺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解釋嘛。隻要這些東西在我手上,李文軒就不敢不聽我的話。隻有我將他降伏,以後讓他幹什麼都行。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金安琪解釋道。
老貝勒爺尚未說話,先是一聲長歎,道:“哎!這些東西跟‘它’沒得比,孰重孰輕我心裏有數,這些東西你搬回家去吧。”
“它?爺爺,它是誰啊?”金安琪不解的問道。
“哦,你以後會知道的。安琪,你必須盡快降伏李文軒,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用你的美貌……”
“爺爺,你說什麼呢。”
“我老了,沒多少時間了……”老貝勒爺語氣極為滄桑。就像一個即將壽終正寢,卻還有心願尚未完成的可憐老人。細細品來,他語氣中還夾雜著一些不甘,估計是不想聽天由命,還想放手做最後一搏。
金安琪沒有體會到了爺爺的心聲,隻是老貝勒爺最後那句話,讓她羞澀不已的同時又想起了今兒早晨發生的曖昧之事。
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近她,第一次有男人敢這麼膽大的輕薄她。第一次享受酥麻觸電的感覺,第一次回味那種溢於言表的心驚肉跳。第一次……
太多的第一次,全都是李文軒帶給她的。好像命運故意如此安排,這是天意嗎?莫之為而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正如聖人所言。沒有人叫他幹,而他競幹了。這就是天意!沒有人叫他來,而他競來了。就是命運!
然而金安琪和李文軒所經曆的一切,好像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經常惹她抓狂的壞小子。
“走吧,我們去吃飯。”金安琪踢了一下李文軒的腳,得意笑道。
李文軒本想拒絕,但是一看她的腳,便點頭答應了。跟著她來到餐廳,酒宴已經擺好,入座之後,卻不見老貝勒爺來用餐。
老管家匆匆而來,拱手說道:“老爺身體不適,就不陪你們用餐了。”
“要不要緊?快帶我去……”金安琪急道。
“老爺說了,不見任何人。小格格,老爺心裏煩,您就不要去了。”老管家安慰道。
“哦。隻要爺爺身體沒事就好。”金安琪說著,瞪了一眼正在大吃二喝的李文軒,怒道:“你巴不得我爺爺出事吧?我實話告訴你,對付你,我一個人足矣。”
李文軒不予理睬,在他眼裏,金安琪已經是個神經病加變態瘋婆子。已經不是正常人了,所以根本不用在意她說的每句話。
服氣了,不反駁了,認慫了,哈哈……書裏的辦法就是好用,今天晚上回家我要從頭溫習一遍。金安琪想到這裏,端起碗筷,大口大口吃起來。
她將李文軒的無視當成了一種服氣認慫的姿態。是她自作多情,還是她太天真。殊不知,回到家裏,她就會明白春從何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