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還說沒有埋怨,你聽聽你這話,多大的怨氣。”
“嗬嗬,侄兒給你開玩笑的。”
“老七,前些日子聽說老四回來了,他找過你沒有呀?”
“找了,說什麼要去找祖宗留下的寶藏,我一聽就知道他在胡鬧。”
“嗯,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馬上就要過中秋節了,到時候你們都回來熱鬧熱鬧。”
“是,侄兒一定去。”
叔侄兩人聊著家常,走進了典獄長辦公司。金禮忙著沏茶倒水,無微不至的伺候著老貝勒爺。
老貝勒爺入座之後,緩緩道:“我今天來有件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去年有個叫大胡子的盜墓賊就關在這座監獄裏。他現在人怎麼樣?”
金禮身為典獄長,對於關在此處的犯人基本上都了解一二。他略微沉思後,道:“的確有這個人,大名叫胡春年。因有絡腮胡,故而得一外號——大胡子。”
“嗯,你記得很清楚。我今天就要見此人。”老貝勒爺說道。
“好的,三叔稍等片刻,侄兒這就去安排。”金禮施了一禮,默默退下。
當年李文軒跟大胡子一起盜墓,因出現意外情況,大胡子被抓。李文軒則由老貝勒爺擔保,這才躲過一劫。老貝勒爺器重李文軒不假,但是他現在已經跟金家鬧翻。所以秋後算賬的時候到了。
現如今正值秋天,算賬的最好時間。冤有頭債有主,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金禮辦事效率很高,沒去多久就回來了。
“三叔,一切安排好了,請您跟侄兒來……”
金禮頭前帶路,老貝勒爺跟著後麵,一邊走一邊看。時不時問幾句,金禮始終是那副謙卑之極的樣子,頗有耐心的為老貝勒爺講解。
審訊室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坐在鐵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綁在。其實他不是重刑犯,根本不應該戴鐵鏈手銬。然而今天是老貝勒爺探視他,金禮為了保險起見隻好破例。
“大胡子!”老貝勒爺含笑走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精品煙,往他麵前一丟。“老七,給他打開。”
大胡子見狀,身體猛地一顫,神情極為激動,聲音顫抖地喊道:“老貝勒爺,您怎麼來了?”
“哎呀!讓你受苦了,來看看你。”老貝勒爺坐在他對麵,語重心長地說道。
金禮有些不放心,抬頭看了一眼老貝勒爺。
“哎呀,都是一家人,打開打開。”
金禮這才吩咐手下除去大胡子手上的手銬。但是腳鏈卻沒有取下。
“抽根煙吧,咱們慢慢聊。”老貝勒爺笑容可掬地說道。
大胡子感動得掉下了眼淚,老貝勒爺什麼身份,既然還記得他這個無名小卒,心裏激動不已。
“去年你跟李文軒犯的案子,我心裏清楚。你心中有怨氣,是不是啊?”老貝勒爺問道。
“要說一點沒有……那是假的。不過案子都已經判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大胡子抽著煙,愁眉苦臉地說道。
老貝勒爺聞言,點了點頭,道:“話所如此,但也有緩和之餘地。當年的案子有些蹊蹺,現在想來,的確委屈你了。”
“老貝勒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著有些不明白。”大胡子睜大眼睛,盯著老貝勒爺。
老貝勒爺嗬嗬一笑道:“聽不明白好啊,聽不明白我就慢慢給你講明白。你要是想出去呢,現在有機會了。”
“什麼機會?”一聽到‘出去’兩字,大胡子身子向前一傾,神色激動地說道:“隻要能出去,我一切都聽您老的。”
“嗬嗬,好,果然識時務。我沒有看錯人呐。”老貝勒爺嗬嗬一笑,,扭頭看向身邊的金禮,吩咐道:“好吃好喝的供著,不得怠慢。”
“是,侄兒一定照辦。”金禮畢恭畢敬地說道。
老貝勒爺回收目光,看著桌麵,眉頭微蹙,緩緩道:“現在翻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翻供?”大胡子眉頭緊皺,驚詫地望著老貝勒爺,困惑不解地問道:“老貝勒爺,當年的事情您老是知道的。李文軒是您看中的人,我怎敢翻供啊。”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老貝勒爺語氣驟然一冷,陰沉著老臉道:“不用我多說,你心裏也明白。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機會就在你手中。”
“不,一天都不需要,我現在就要翻供。”人在絕境之中凡是看到了一線生機,便會緊緊抓住這次機遇。大胡子仿佛在黑暗中看見曙光,落水後抓住救命草。
老貝勒爺微微一笑,起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