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瑤沒想到,再次見到宋以澤,居然是在這樣的場合。
彼時祁瑤正在淺色酒吧當服務員。
濃豔的煙熏妝遮蓋住乖巧靈秀的臉龐,眉骨處的深色眼影暈染開來,顯得成熟又冷豔,談笑間皆是風情和魅惑。
因為氣質出眾,給客人點歌倒酒時,總會有一些見色起意的土豪公子哥趁機要祁瑤陪酒。
陪酒會有一筆價格不菲的小費,祁瑤的酒量不算太差,但每次也隻是點到為止。
過了這個月,她便打算甩手辭職。
當最後一杯酒下肚,祁瑤明顯感覺到醉意,這已經超過她平時的酒量控製範圍。
對麵的胖子卻意猶未盡,滿臉的橫肉因為怪笑顯得格外油膩,手開始不安分地在祁瑤身上摸索。
祁瑤笑得嘲諷,剛想動手,看見了輪班的工作人員。
作為同事,彼此間互相照應是常事,她鬆了一口氣,恍惚中看到有人向她這邊跑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被人從身後扯過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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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清冷冷的月色從窗口射入,房間內依舊昏暗。
完全陌生的環境。
祁瑤撐著手從床上坐起,拍了拍有些許渾沌的腦袋,在床上胡亂摸索了一番,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
定睛一看,陽台上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黑暗中看不清切,隻有手中的煙閃著明明滅滅的光點。
祁瑤摸了摸身體,沒有任何不適,衣服也是完整如新。
確認自己沒有受到傷害後,祁瑤輕輕試探著朝人影開口:“您好,請問是您帶我來這裏嗎?”
沒有得到回應,人影挪動了幾步。
下一秒燈光驟然開啟,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祁瑤下意識遮住眼睛,在看到來人的臉後卻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
男人身著修身挺括的西裝,黑色的短發利落幹淨,眉骨立體,眼睛黑亮,鼻梁高而挺,五官輪廓分明且深邃。
那張如玉般清雋的臉龐,也帶著玉石般滲人的冷峻和寒意。
沒有多餘的表情,卻不怒而威,自帶了矜貴疏離的氣質,讓人敬而生畏。
宋以澤掐滅手中的煙,緩緩念出祁瑤的名字。
“幾年不見,還記得我麼,舊情人?”
祁瑤心驚得說不出話,不敢正視他坦蕩又肆意的目光。
她想淡定從容地像多年好友重逢時自然地問候,卻發現無從組織語言,甚至連故作輕鬆都困難。
“哈哈,你回國了啊。”
剛說出口祁瑤就後悔莫及,真是烏鴉嘴,好好的提什麼回國。
那都是幾年前的舊事,況且當時宋以澤隻是代表學校作為優秀畢業生去美國交流學習三個月。
而且她就是在那時候提的分手,這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以澤斂眉,眸色暗了暗,說出的話冷漠到可以結出冰:“是啊,我不過去了幾個月,回來女朋友就跑了,跑到哪裏了也沒告訴我。是該笑我沒本事,還是該表揚你太有本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失蹤了,音訊全無,祁瑤,你很有能耐。”
他以為她當年隻是因為異地戀耍小脾氣,想著隻有短暫的三個月,他很快就能回國陪她。
卻沒想到,之後的五年,她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在他生命裏。
宋以澤看向祁瑤,抹胸黑色短上衣和超短裙,勾勒出祁瑤玲瓏有致的身材。
腰肢纖細光潔,修長白皙的雙腿就這樣暴露在外麵,性感又迷人。
宋以澤隻感覺身體有些躁動,喉結上下滾動,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這麼多年,膽子倒是愈發大了,現在都敢穿這麼暴露在酒吧工作。
她盡量忽視他話裏嘲弄的語氣,低下姿態,用最誠懇的語氣道歉:“對不起,宋先生,當年對您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
宋以澤輕扯嘴角,淡淡道:“傷害?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玩玩而已,我又不是玩不起,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大情種?”
原來他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不屑去挽留,分不分手,對他來說隻不過是玩沒玩夠而已。
看見祁瑤溢於言表的喪氣和難過,宋以澤心下隱隱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