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兒要是藏在衣櫃裏,這會兒已有人拔出武器了。”來者看向了莫執。
莫執被看得瘮得慌,自己雖然能看出體格健碩,但也不至於一眼就能看出來能跟您過幾招吧,難道您也被逼得每天目視太陽鍛煉瞳力?
“這兒根本藏不下其他人,我並未騙你。”陸離繼續說道。
“的確。”來者環視了一下這個狹小,還被砍了一截衣櫃的房間,“但是的確隻有這兒她的味道最重。”
什麼味道?莫執使勁嗅了嗅,隻有塵封已久的木頭和灰塵的味道。
呃……啊……這時,隔壁的房間突然傳來了喘息聲,這聲音莫執再熟悉不過,這是——蘭因的聲音。
莫執和大漢同時警覺了起來,兩人不知為何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大漢提起長劍怒喝一聲就往牆壁上砍去,想來他也是看出了這客棧年久失修,脆弱得很,而莫執,他立馬提起腿飛奔過去,眼看著那長劍已要撞到木牆,莫執拔出身後的樹枝,對準那長劍的劍柄,如流星墜雨般擲了過去。
樹枝擊中了劍柄,那大漢一個趔趄,長劍垂風而下,插入地中。而那柄樹枝,借著彈射彎曲的弧度,被莫執握回了手中。
“還說沒有人。”大漢斜睨著莫執,眼裏閃出哂笑。
“不是我說的。”莫執看向一旁的陸離,他心裏憋了一句話,像那身體裏爆炸的餘燼般想噴湧出口,那句話是:
你他娘的做事能不能靠點譜,有把重要人物就擱隔壁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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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誠心要護著她了是麼,這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大漢拔出長劍,雙手執柄,虎視眈眈地看著莫執。
“你無緣無故就提著劍來要人,難道不是你蠻不講理麼?”莫執謹慎地擺好步型。能說通自然最好,但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既然說不通,那就隻能把他打趴下。
“我說了,要她的人你們惹不起,我最後警告你們一遍,給,還是不給。”
“不給。”再大能大得過自己麼,自己可是皇子——的親戚。
哼!大漢一柄長劍直劈過來,屋內有些逼仄,莫執隻能跳往一旁躲避,大漢一劍劈至,又橫掃過來一劍,這方向……自己能躲,但這屋裏還有另一個人,他現在還在悠閑地喝茶,他可躲不過去。
莫執迎上前去,揮起那根樹枝迎向長劍,一劍一字,雙劍十字,兩柄兵器在空中交接,寒光如星,兩人四目而視。沒有預想中的樹枝被長劍劈斷,甚至聽不到短兵相接時那聲清脆的叮聲,長劍和樹枝停滯在了半空中。
大漢心裏驚詫,他這一手並沒有留有餘地,一則先發製人,講究聲勢,二則他看得出來這屋裏沒別的兵器,一根樹枝有何用,斷便斷了,但沒曾想兩兵相接,不僅沒有去了這樹枝的腰脊,自己揮下的氣力更是一如石牛入海,再想使勁卻渾身使不出力來。
而莫執的心裏更是驚詫地不行,這鐵樹枝自己小時候是用過的,算不上神兵利器,跟一般的兵器過過手還是可以的,他自信能擋下這一劍,但擋下的方式卻令他始料未及,大漢或許看不見,但他看見了,樹枝在兩兵交接的那一刹那忽然變粗了一圈,它好似被充了氣發生了膨脹,連帶著自己刻的那密密麻麻的字也變大了一些,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這根膨脹的樹枝幫他扛下了這一劍,而且扛得極為輕鬆,他試著減小手上的力道,但那長劍卻未曾倒向他這邊分毫,而他甫一施力,那長劍就被他生生頂了出去。
莫執驚詫地看著手裏的樹枝,樹枝倏忽之間又變小了,那刻的密密麻麻的藥理也變回了原來的字樣。
“閣下深藏不漏。”大漢對著莫執說道。
“那你快走吧,你打不過我,別浪費時間了。”莫執的表情有些猙獰,他的腹部依然有些餘灰般在燃燒。
“那可不一定。”大漢輕哼一聲,繼續提劍趕來。
莫執一路抵擋著攻勢,一路在心裏暗悔,自己早該看出來這大漢是個武癡,怎麼還傻傻地在一邊用激將法。
“要不咱出去打?”莫執試著征詢大漢的意見,“外麵天高地闊,打得痛快。”
“沒必要。”大漢繼續著他淩厲的攻勢。
莫執自然不是真想跟這大漢打個痛快,隻是看他是個武癡,想誘他出門去,師傅還在屋內,說不定能趁著點時間來個偷天換日,鬥轉星移——如果他有點眼力見的話。
但大漢明顯不是那種腦袋缺根筋的武人,在這屋內打,他的長劍提起便能至頂,豎下便若長梁,實在是占盡優勢,而且這屋裏還擺著尊慢悠悠的拖油瓶,自己實在是受盡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