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的兒子?這是什麼路數?陸兆國還流行報父親的名號嗎?
“見過兄台。”
“陸兄想必是第一次來宿影城吧,這兒魚龍混雜,我算是本地人,不如讓小弟我做一次導遊,如何?”
“好啊。”莫執正愁對這座鐵城無從下手,有個說話跟師傅一樣咬文嚼字的人說要當他導遊,他何樂而不為。更何況,這個人的長相、穿著、舉止都給莫執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還是莫執來到陸兆國後見到的第一個。蘭生是吧,名字也不錯,比那王二胖強多了。
“不過我可不是免費苦力,要收你一個銅錢的。”蘭生笑著說。
“成交。”莫執從兜裏掏出一個銅幣,放到了蘭生的手裏。
“哈哈,我早應該想到的,你們隨身也不會帶著銅錢。不過給我一個銅幣我也收了哦。”
銅錢和銅幣是不一樣的嗎?莫執並不知道,他心裏一慌,這好像不是一個正常的陸兆人該有的思維,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我知道你隻是玩笑話而已,莫說銅幣,給你一個銀幣也很值啊。”
“白交一個朋友,還收了朋友一個銅幣,今天我賺大了。”蘭生拋了一下銅幣,銅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直線,又穩穩當當地落在他的手中。莫執注意到,蘭生從頭到尾一直笑著,他的笑不同於王二胖那種皮開肉綻的笑,也不同於陸離那種似笑非笑的笑,這種笑讓莫執覺得異常親切。
“陸兄,你比較喜歡玩什麼?三樓其實跟二樓差不多,不過是賭注稍大了一些,你估計還是看不上眼的。”蘭生說。
“其實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我看從城外上來的人裏,有些人直接上了四樓五樓,但有些人卻隻能上二樓,這是怎麼回事?是因為身上帶的錢不夠嗎?”
“的確是。你身上有十個銅幣,你才有資格進城,但這些錢財隻夠讓你待在二樓,二樓的人一般身上都難有閑錢,他們寄希望於在賭局上賺盡家財,然後再往上爬。當你身上有二十個銅幣的時候,你就可以把身上的銅牌拿去兌換鐵牌,拿著鐵牌可以去往三樓。這一樓的賭注開始變大,而且這一樓開始有一些非常規的賭局,也有一些休娛的場所。再往上,四樓是三十個銅幣,也就是三個銀幣,五樓是五個銀幣。六樓以上則不是單依靠錢財就可以去的地方了,至少像我這樣的身份是進不去的。”
“六樓是什麼?”
“我也不知,以我的身份大概一輩子都上不了六樓吧。不過這回偶遇陸兄,算是我的一次奇遇,說不定陸兄能帶我上去開開眼界。”
“我可以帶你上去?”
“理論上來說,不行,不過陸先生跟城主私交甚深,再拿一塊玉牌出來想必不是難事。”
“嗯……”莫執有些為難,自己的師傅可不是什麼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想從他那裏再拿一塊玉牌出來?怕不是要被他拷問到靈魂抽離。相比較之下,把他身上那塊偷出來還比較靠譜……
“哈哈想來是讓陸兄為難了,蘭生隻是小小願景而已,陸兄不必放在心上。”蘭生倒是依然笑得很開心,他說,“走吧,陸兄,帶你隨便逛逛,要是陸兄想要下注的話,蘭生說不定還能幫你賺點碎銀。”
“賭局不是全憑運氣嗎?到時候囫圇下個注就完了。”
“不,還是有點講究的。雖說沒有每局必贏的法子,但是有久賭必贏的法子。”蘭生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狡黠,那笑容有點像自己小妹惡作劇的時候。
莫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覺得自己思鄉思得有點魔怔了,自己至少三年內都回不去,三年,小妹也過十八了,到時候女大十八變,估計都認不出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