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藝術節大作戰(1 / 3)

兩兄弟同時倒了一碟薑醋,韋硯龍擱在韋硯涵麵前,韋硯涵擱在卓雅麵前,動作驚人一致。

“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有了女朋友,把自己親生哥哥都忘了。真沒良心。”韋硯龍也大叫。

卓雅隻顧傻笑。

“說實話,你們真要搞保安公司嗎?”韋硯涵邊吃邊問。

“當然,不然難道一輩子在街上混嗎?再怎麼,也得為我們下半生著想。”

“老爸知道一定很高興。”韋硯涵放下筷子,臉上難得正經。

韋硯龍沉下臉,沒有說話。

“哥,老爸他這些年什麼都不愁,隻是因為你的事每天晚上睡不著覺。一聽到紀城有打架械鬥,不管在幹什麼,也不管在哪兒,他都會馬上趕到現場。弄清楚你沒事他才離開。你就不能原諒他嗎?”

“對,他什麼都不愁,連媽媽的死他也不內疚。”

“哥,老爸……”

“你別說了。今天難得大家高興。你也別拿那種話來掃興。”韋硯龍打斷他,“一切,等公司步入正軌再說吧!”

韋硯涵知趣地打住,從後麵那一句可以看出大哥已經讓步很多了。

坐在回校的公車上,卓雅歪著頭看若無其事的韋硯涵。

韋硯涵雙手抱胸,頭望向窗外。車窗微微開著,微風滑過他精製的臉龐,梳理著他有點長的頭發。他的眼睛是沉靜的,不像平時那樣因為總在笑而彎起來。過濾掉玩世不恭的表麵,卓雅可以看見的便是一種埋藏得很深的憂鬱。那是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憂鬱,因為韋硯涵把它藏得很好。但卓雅早就察覺到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知道韋硯涵並不像別人眼裏那樣,從小到大像王子一樣生活,無憂無慮。他做事不太認真,喜歡開別人玩笑,喜歡換女朋友……那些都隻不過是為了掩蓋他眼中的那一抹憂鬱。就是這樣。他自己在潛意識地逃避自己的沉靜,逃避對困惑的思考,隻能過現在這樣的生活。也許他心中有兩處傷痕,因為有兩種不同的傷感的眼神:一種是無奈,另一種……很難解讀。是一種沉浸,是淡淡的沉浸,略帶傷感的甜美回味……

“你幹嘛不問我關於我哥哥的事?比如……他為什麼出來混黑社會?他為什麼和我爸爸鬧翻?”韋硯涵突然問。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囉!”卓雅笑了笑,很俏皮的。

公車上的人少得可憐,兩人又坐在車尾,他們的談話沒人聽得見。

“我媽媽死時,我才六歲,那時候我哥哥十歲。”韋硯涵的眼睛繼續沉靜下去,“那個時候,爸爸媽媽已經離婚兩年了。”

“那就是……”

“對於我的親生母親,我隻有六歲前的模糊記憶。”韋硯涵自顧自說,“她是得絕症死的。爸爸把以前判給媽媽的大哥接回來,但他死活不肯住我們家,說媽媽是被爸爸害死的。”

“為什麼?”

“爸爸是因為我現在的媽媽跟媽媽離婚的。我媽媽離婚後鬱鬱寡歡,就這樣死了。”韋硯涵輕描淡寫地說。

“那你哥哥呢?”

“他跑到媽媽的一個遠房親戚家裏住。”韋硯涵聳聳肩,“說完了。”

“韋硯涵……”卓雅心一疼,他越這樣似乎毫不在乎,內心肯定越痛苦。

“哎呀,這種事情社會上多的是,你幹嘛用一張‘我很同情你’的臉對著我!”韋硯涵恢複常態。

“你現在的媽媽對你好嗎?”卓雅勉強擠出一個笑。

“天生人見人愛有什麼辦法?”韋硯涵笑著說,“喂,你可別大嘴巴跟別人到處說,搞得別人都跟你一樣像看外星人似地看我。我隻是半單親小孩啦,家庭還是很完整的啦!”

卓雅沒說話,隻是望著窗外。她現在情願從沒聽過韋硯涵的故事,像別人一樣覺得他依舊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鋼琴王子”。原來,了解別人的煩惱根本不是什麼容易的善事,這樣隻會讓你的心好疼好疼,甚至,和你的分享者一樣疼。

……

下午上完兩節思修課後,就再也沒課了。信管007眾人此刻都在心裏打算著節目。

下課鈴一響,早收拾好東西的眾人馬上從椅子上彈起來——

“都去青年園草坪上開會!”南宮亭聲音不大。

“哎呀——”“唉——”眾人三三兩兩感歎。

“先去超市咧!亭哥請大家吃東西。”韋硯涵在南宮亭身後叫。

“Yeah!”一溜煙全沒了。

青年園的盡頭是一片人工湖,草坪在湖邊。很大一塊,像地毯一樣。現在眾人都坐在草地上大吃大嚼,毫不為大放血的南宮亭心疼。韋硯涵因為“手疾”,還要“冤大頭”南宮亭伺候。

“今天叫你們開會。因為藝術節快開始了。每個班要出一個節目。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南宮亭打開一袋薯片遞給韋硯涵。

“通常不都是韋硯涵的事嗎?”路遙遙靠在卓雅身上。

韋硯涵炫耀似地把兩隻“木乃伊”手舉起來。

“沒有是吧?”南宮亭搖了搖頭,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紙條,“抓鬮!”

俗話說“吃人嘴軟”真是有道理,眾人都乖乖地一人拿了一個,小心地展開,然後是鬆了一口氣的歎息聲。

“誰抽到‘中’字的?”南宮亭雙手抱胸。

卓雅舉手,很為難似地。

“哇——”“怎麼會這樣?”“老天不長眼!”眾人為卓雅鳴不平。

卓雅是大家眼中的乖乖女。文靜可愛,柔柔弱弱,也是班中人緣最好的女生。她待人處事,都是那麼親切。所以信管007的人都很疼她。見“中招”的是她,都為她鳴起不平來。

“南宮亭,你自己怎麼不抽呢?不公平!”路遙遙才不被他那點小東西賄賂。

“好,重抽!”南宮亭聳肩。

“偏心!”“對呀,對呀!”知道重抽後炮灰極有可能是自己,眾人馬上原形畢露。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呀!”卓雅看起來很認命,小聲地說。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總會吧?隨便上去糊弄兩下子不就成了!”韋硯涵滿嘴薯片,口齒不清地說。

眾人馬上以拳腳來表示對他的建議有多麼不滿。

南宮亭把腳“擱”在韋硯涵背上,麵有為難地說:“實在不行,唱國歌也可以。”

“亭哥——”大家一起叫。

“好吧,我知道了。”卓雅總結,“我唱《天黑黑》。”

“喂——你會唱嘛!害我們費這麼大腦筋!”“對啊!”眾人不放過卓雅。同時,馬上都站起來。

“你們別想全閃掉。留兩個人下來收拾一下!”南宮亭深知自己手下這一班小東西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