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密林的螞蟻在腦子裏啃咬,傳來隱隱的痛癢,卻因為是在手指抓不到的地方,夏油傑隻能抱頭在不大的床上來回滾了兩圈,最終實在是受不了頭顱內部的難受,他睜開了眼。
窗簾留了一條縫隙,幾縷陽光透進房間,頂著散亂的黑發,夏油傑坐起身。
睡夢中折磨他的疼痛在意識清醒後脫離了他的身體,似乎直接從他的腦子裏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剛才的不適還隱隱殘留在腦子裏,夏油傑甚至覺得隻是他做了個噩夢。
一手撐著太陽穴,夏油傑被子下的右腿曲起,左手架在了右膝,他半坐在床上,思考著剛才那股疼痛是怎麼回事。
作息一直很規律,睡眠和飲食也很健康,沒有什麼會頭疼的誘因。
看了眼床頭的鬧鍾,時間還早,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
想不出什麼結果,夏油傑便索性放棄了思考,他掀開被子,伸出腿穿上了床邊的拖鞋。
“”
夏油傑的表情空白了兩秒。
他望著白色珊瑚絨的貓咪拖鞋,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買了雙這麼可愛的棉拖?
拖著還未完全清醒的身子,夏油傑進入了盥洗室。
打開水龍頭,涼涼的自來水令他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叫靈幻傑,目前獨身中,是個“除靈師”,在自己開的靈幻事務所工作。
當然,和自己的弟子不同,他是看不見靈
鏡子中映出了一個飄著的黑漆漆生物,鏡中的它撲扇著飛蛾一樣的掉粉翅膀——不過飛蛾掉的是白粉,它掉得是黑粉。
還是透著鏡子,夏油傑清晰的看見不明物掉下的黑粉,精準的落在了自己的淺色衣料上。
夏油傑用自來水抹了把臉,這次他連眼睛都沒閉上,冰冷的水分子劃過眼球,帶來陣陣澀感。
抬頭,繼續看鏡子。
呼——
那隻黑漆漆不見了。
就說嘛,自己怎麼看得見靈
轉頭拿牙刷之時,夏油傑看到了肩部衣物上不該存在的黑粉。
“”
“啊哈哈,一定是睡之前在哪裏沾到了吧。”
機械的換好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夏油傑打開了房門,打算去事務所。
至於早飯就在路過的便利店買個昨晚剩下的特價三明治,然後然後等龍套(mob)放學來事務所的時候幫他看看是不是被惡靈盯上了啊!!!
關上房門,耳膜清晰的捕捉到了“嘭”的一聲。好像這樣就把惡靈隔絕了一樣,夏油傑重重的鬆了口氣。
啊,順便邀請龍套來家裏吃頓飯,再讓他給自己家裏除個靈吧。
“嘭”
自己的旁邊也傳來了關門聲。
夏油傑下意識的朝那邊看去。
是鄰居也出門了嗎?
結果對麵那人也在看他。
夏油傑:??
個子高高的,白發這可真是少見的發色啊,是染的吧,嗯。咦,大早上的戴了個墨鏡?
話說那個墨鏡把白發男的眼睛都遮住了,他是怎麼判斷出對方是在看自己的?
還有,白發男身上的那套衣服,和自己身上這套的衣服很像啊。
是同一個特價店買的?
“傑。”
對麵的白發男出聲了,準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夏油傑:這誰啊。
啊,如果真的是鄰居的話,看對麵跟自己(單方麵)這麼熟之後,他不太好接話啊。
一個都親昵的直呼名字的鄰居,自己卻對鄰居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