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時開始學習陣法之後,便能輕易看出各人天賦。
如穆瑜、穆瑚一般,不過是能對陣法有所了解,再深的層次就怎麼都學不進去了。
穆瑚卻不承認是自己天賦問題,非要說殷修竹教導能力有問題。
偏偏崔菀與穆琅的學習進度又優於二人,處於相同層次,相互交流驗證間,進步飛快。
即使如此,進步最快的還得數殷修竹,一套五枚陣法玉簡,除前兩枚內容是他之前學過的,不過兩年時間,他便已學會了其餘三枚玉簡的全部內容。
崔菀與穆琅才不過學到第三枚玉簡罷了。
於崔菀而言,陣法基礎應是來源於五行八卦,兩兩方位上的相生或是相克,與不同屬性靈氣刻印相結合,在陣旗或是陣盤的操控下,變幻挪轉,實現不同的效果。
得益於開闊的思路,偶爾不理解的地方,還有顧修可以求助,她才能學得如此之快。
可穆琅卻是完全拚的天賦,學到了如此程度。
崔菀每次與他交流印證間,總有自慚形穢之感,又為了不被落下,而加倍努力。
隻是殷修竹卻要提前離去了。
“能有兩年光陰專注學習陣法,並且交得四位好友,殷某已是知足,隻是有要事不得不去做,可能要與大家先行辭別了。”
自他學會全部陣法玉簡,崔菀便有預感,隻是沒想到來得這般快。
穆琅也早有準備,思忖片刻後,問道,“殷兄,不知你欲往何處,可否告知?”
“去往北邊,路程頗為遙遠,若能早一日出發便是最好。”殷修竹抬頭看向北邊,神情卻不是期待,而更像堅定了什麼信念。
“既如此,”穆琅抬頭看了穆瑜、穆瑚一眼,見兩人點點頭,便道,“我們或許可以同行一段路程。”
崔菀大吃一驚,“穆琅師兄,你們要去哪裏?”
“沒有早早說與你們知曉,也是因為近期剛收到消息,”穆琅見崔菀憋著嘴,好像馬上要流出眼淚的樣子,拍拍她頭頂的發髻。
“別哭,你知道的,我們原本就打算找個劍修門派,讓小瑜拜入,如今小瑚與你也都步入練氣後期,最近又收到了明光劍派即將招收弟子的消息,便臨時決定出行。”
崔菀上前抱住穆琅的腰,眼淚沾濕了他的衣襟。
兩年的相處中,崔菀幾乎把他們兄妹三人當成了親人看待,尤其是穆琅,性格溫和,又特別包容她。
原本猜測殷修竹要走,因著其平日總是過於疏離,崔菀有些傷感,但還是準備好了送行禮物。不成想,穆琅三人也要走。
穆琅的臉上難得沒有帶著笑容,撫著她的背叮囑道,“都是大姑娘了,回去宗門後要注意安全,不要輕易獨自外出,即使外出,也要與同門師兄、師姐一起,知道嗎?”
穆琅最擔心崔菀的,便是其性格實在單純,身家又富足,且隨著樣貌的長開,越發奪目。
這兩年間,穆琅已經為她擋下了不知多少慕名而來的人,之後此類事情絕對不會少,卻要靠她自行處理了。
崔菀哭了好一陣才鬆手,見穆瑜、穆瑚正滿是擔心地看著她,心裏突然釋懷。
“穆琅師兄,你們打算什麼時間走?”
“明日吧。”穆琅看向殷修竹,殷修竹並未表示異議。
“好!”崔菀問過就自行出了庭院,她要為三人準備送行禮物。
穆瑚想要一起,被穆琅攔下了,“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兩年時間,白臨峰坊市變化不大,但崔菀已經全部熟識了,她徑自去了相熟的煉器鋪子。
“崔姑娘來了,這次需要什麼法器?我們煉器師新練得幾件漂亮的耳飾,絕對襯您。”看守鋪子的夥計很是熟悉崔菀這個大客戶。
“耳飾是什麼品階的?我需要至少高階法器,最好能自動護體的。”崔菀冷靜地開口問道,她現在沒有看首飾的心情。
“誒,高階法器是有幾件,自動護體的也有一件。不過這次的耳飾品階沒有那麼高,您還要看看嗎?”夥計見她心情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耳飾我就不看了,高階法器都有哪些?一並拿出來吧。”
“好嘞,請到裏麵坐。”夥計把她讓進屏風後的茶案旁,又奉上香茗,才去了裏間。
不大功夫,又捧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麵有幾件首飾樣的法器。
“您看這件腰佩,不但做工精致,而且有短途傳訊作用,隻是防禦性能就弱了一些。”夥計站旁邊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