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關澤一開口，聽到他跟女兒說話時溫柔的聲音，看著他寵溺幸福的神情，才知道私底下的他會是什麼樣子。
從他們的相處交流和私下的習慣中也能看出他們的感情有多深，顧辰即便是想回頭，也沒機會了。
之後顧辰就更沉默了，飯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之後大家嫦娥時他也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快要離開時才喝了幾杯酒。
到了這年紀，都有家庭有孩子了，很少會夜不歸宿，大家都要離開時，顧辰又走到了虞笙麵前。
他看起來像是喝醉了，眼神帶著迷離，上去就說，“虞笙，如果，如果……”
“沒有如果。”虞笙打斷了他的話，沒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她之前一直保持著好脾氣，這會突然冷下了臉，“在說如果之前，你到不如先想想如果顧阿姨沒有生下你那她的人生會怎麼樣吧！”
這幾年下來，顧母的精神問題越發嚴重，行為不受控後，經常會鬧出一些讓人越看越辛酸的笑話。
現在奶奶跟他們搬到了一起住，平時會做做飯照顧孩子，但隻要有空閑，奶奶還是會回去梨花巷看老鄰居們。
有一次奶奶回去時，顧母穿著一身舊棉衣在樓道裏睡著了，當時氣溫零下三度，要不是她及時發現，恐怕第二天大家見到的就是顧母的屍體了。
還有一次，她突然衝到馬路上，如果不是被過路的好心人一把拽回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陷入車禍事故中，不知道會有幾個家庭支離破碎。
親媽都已經那樣了，顧辰竟然還在糾結他當初的選擇，如果他不和陳規談戀愛會怎麼樣，如果他一直喜歡虞笙會怎麼樣。
可見他的自私。
他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虞笙不會喜歡他，永遠也不會。
而他的母親，也永遠回不到過去了。
顧辰眼神變了變，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話刺到了，之後再沒說多討人嫌的話，很快就離開了。
至於他會不會離婚，又會不會看到那個瘋了的母親，誰也不知道。
跟同學們分開後，虞笙和關澤就回了家。
他們要孩子晚，小團子現在才五歲，還是個喜歡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的小寶貝，一聽到響動就往門口跑，在第一時間撲到了媽媽懷裏。
虞笙抱起小孩，摸了摸她的頭發，“奶奶去哪兒了？”
之前說過輩分問題，小孩不聽，也學他們，管奶奶叫奶奶，奶奶自己願意，他們也就沒再糾正過。
小團子指了指屋子，小聲說，“老奶奶睡著了，我，我給蓋了被子！”
關澤換鞋時聲音大了一點，小團子就吼他，“爸爸，你小聲點，吵老奶奶！”
怒吼依舊是奶聲奶氣的，但殺傷力巨大，之後關澤連走路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虞笙把小孩交給了他，進去奶奶屋裏，剛要調整一下被子，奶奶就醒了，“笙笙回來了？”
“嗯，回來了，睡吧奶奶。”虞笙輕聲說。
關上門出去時，關澤正趴在地上給他的小孩當馬兒騎，小孩手裏拿著一根鞭子，一會兒嗷嗷叫，一會兒哈哈笑。
虞笙靠著門框看了幾秒，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她曾經羨慕的、渴望的一切，除了父母，如今都擁有了。
這是除了醫院病人外，她要守護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