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笑著說：“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
關澤應和著奶奶的話，手下卻沒停，在虞笙過來時，在她麵前的辣子雞已經被關澤移到離她最遠的地方了。
虞笙剛坐下，奶奶就說，“我年紀大了，糊塗了，還是小澤想得周到，怕你鼻子被刺激，你看，他把菜都放遠了。”
關澤：“……”
虞笙：“……”
短暫沉默過後，關澤用公筷給虞笙和奶奶都夾了點菜，又從一眼看去全是辣椒的辣子雞裏挑了一些雞肉放到了虞笙碗裏。
虞笙說自己可夠得著，關澤低沉地嗯了一聲，奶奶在對麵隻笑不語。
吃完了飯，關澤就離開了，虞笙要洗碗奶奶不讓，她就開始整理拿回來的書。
等到她整理的差不多，從書房出來時，看到奶奶正盯著照片笑。
“您笑什麼呀？”
虞笙坐過去，奶奶一把摟住她，老人家聲音透著歡愉，“這是在你們教室照的？”
虞笙：“昂，您不是給我開家長會去過。”
奶奶說自己忘了，過了一會兒又說，“可惜了，要是小澤沒輟學，能跟你一起上學的話，他也該畢業了。”
不用虞笙安撫什麼，她自顧自又說了起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看著那張照片，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幾十年後的場景。
若是那時候兩個孩子還能像照片裏一樣，就太好了。
兩天假後，考試正式來臨。
虞笙分的考場有點遠，要早點出門，奶奶大清早起來就做了早餐，等虞笙吃完，她也收拾好了。
“您不是說不去，在家裏休息嗎？”虞笙無奈，那麼多人那麼多車，別再擠著奶奶。
奶奶學著少年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我這一年在店裏鍛煉的身體比以前可好多了，我就去這一次，剩下的考試，我就不去了。”
虞笙隻好依她。
下樓時，聽到上麵也有人在說話，隻是隔得遠，聽的不真切，到了樓下才看到是顧辰和顧母。
顧母要送到考場去，顧辰不讓，母子倆爭執了一會。
看到他們後，再沒起爭執，但顧辰一直冷著臉。
顧母問了一句虞笙在哪兒考，虞笙說完，她有些激動，“挺巧的，跟辰辰一個考場，那考完了可以一起回來。”
顧辰臉色更臭了。
顧母大概意識到什麼，也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跟奶奶聊起了別的事情。
這一年來，兩家幾乎沒有了聯係，感情也淡了很多，偶爾碰到說幾句話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到了考點時，離開考還有四十多分鍾，虞笙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叮囑奶奶，這兩天溫度高，讓她趕快回家去。
顧母也在不停地叮囑顧辰，到了考場不要喝水，要先寫名字，要做好檢查，一定要認真答題什麼的。
顧辰不耐煩，幾次都想離開，看到虞笙還站著也就跟著沒動。
關澤看了眼時間，說，“還有半小時了，進去吧，不是要找考場，要上廁所嗎？”
虞笙：“嗯。”
奶奶：“放鬆一點，不是什麼大事，你考什麼樣都是奶奶的好孫女。”
關澤：“不要緊張，像你平常一樣就好了。”
顧辰看了關澤一眼，眼神滿是不悅。
他和虞笙幾乎成了陌生人，關澤倒是好，一有時間就往虞家跑，在虞奶奶跟前獻殷勤，聽這叮囑的語氣，倒像是真把自己當成虞家的一員了。
“我進去了，奶奶快點回家，關澤你也回去吧。”
虞笙說完就拿著準考證身份證進了學校，顧辰很快跟了上去，但兩個人依舊沒有任何交流。
考試時間過得很快，一場接一場，一眨眼高考都結束了。
最後一場英語考完，虞笙出來時，關澤就等在原地方，手裏還拿著一把遮陽傘和一個手提袋，全部都是為虞笙準備的。
第一天考試他沒有經驗，帶的東西不多。
後來看到很多女家長都帶了遮陽傘防中暑，還帶著藿香正氣水和濕巾這些東西，他也就有樣學樣，全部準備了一份。
虞笙一過來他就撐開了傘，又兩手配合擰開了瓶蓋遞給了虞笙，虞笙喝了一口，“你一下午都在這兒？”
關澤“嗯”，不在意地說，“也就兩個小時。”
虞笙：“按你在工地上的薪資，這幾天下來，我欠你一大筆錢了吧？”
關澤聽了忍俊不禁，說，“估計不少，我得仔細算算，看你多久能還上。”
虞笙：“多久？”
關澤便一本正經地說：“你高中完了上大學，大學畢業讀研究生，研究生畢業還能念博士，等到工作一開始也沒多少工資，看來我這錢十年內是收不回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