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
“一號實驗體,開始檢測。”
黑暗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誰在說話?
不知道。
周圍冰冰涼涼的,好像浸泡在某種液體裏。
“咕嚕嚕”
“心率47,體溫35℃,生命體征正常。”
什麼東西?我在哪?
在黑暗中不斷掙紮,沉重的眼皮微微顫抖,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刺眼的白色光線透過淡綠色的液體映入眼簾...
透著玻璃隱隱約約看到三四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類站在那...
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個木夾子,不斷地在上麵寫寫畫畫...
他們在幹什麼?
“不好,一號實驗體的生命體征正在上升,他...他要蘇醒了!”
實驗體?
蘇醒?
什麼意思?
“加大苯巴比妥鈉(麻醉劑)劑量。”
“滋!”
伴隨著注入某種液體的聲音響起,剛剛睜開的眼皮再次變得沉重。
不要....
我不想睡....
“不要——!!!”
垂死病中驚坐起,遠山默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汗水打濕,仿佛整個人剛從水中撈起來。
“嘶哈——嘶哈——嘶哈——”
大口的喘著粗氣,隨著狂跳的心髒恢複平靜,擴散的瞳孔緩緩恢複聚焦。
“嘖,又是那個夢....”
噗通一聲,癱回到潔白的床鋪上,望著上方潔白的天花板微微出神。
刺眼的陽光從落地窗射入房間,隨意的灑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名字叫做遠山默,遠山家的養子,是一名平凡的武偵,就讀於東京武偵高二年級。
同時,也是一名穿越者。
來到這個名為《緋彈的亞裏亞》的世界已有十年。
原本前世就過著起點孤兒院的生活,沒想到重活一世還是這樣——無父無母,職業亞索。
所幸的是,雖然是職業亞索,但接手這具身體的時候,就已經是遠山家的養子。
而且這具身體唯一留給他的記憶就是剛才的那段夢境。
這段夢境已經纏繞他十年之久,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刷新一下存在感。
他也根據這段記憶調查過自己的身世,但是很遺憾,一無所獲。
如同孫悟空一般,仿佛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已經懶著去想那麼多,就連為什麼會穿越的原因都懶著理會。
既來之則安之。
人嘛,總得活在當下,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好好活著,總糾結那些連頭緒都沒有的東西幹嘛?
更何況原先的世界,除了那幾百G的學習資料以外,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做人嘛,快樂就完了!
“時間不早了,該去上學了。”
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7:40,起身脫下身上的睡衣,一頭鑽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冰涼的感覺頓時驅散了大半困意。
抬起頭,洗漱台上的鏡子倒映著少年的身影。
他的五官宛如上天最為完美的造物,充滿了巧奪天工的味道。
一頭稍長的細碎黑色短發並沒有經過特別的打理,剛好能夠遮住眉毛。
發簾之下的那雙漆黑眼眸,仿佛星空般浩瀚,又透出幾分深邃,不禁讓人著迷。
上半身裸露出的肌肉線條異常清晰,並不像健美教練那般高高隆起,反而像身經百戰的戰士那樣充滿爆發力。
“嗯,狀態很好,今天也很帥。”
注視著洗漱鏡上倒映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滿意的點了點頭。
“叮咚。”
就在這時,很有禮貌的門鈴聲突然響起,在這落針可聞的房間內異常清晰。
“等一下。”
空曠的房間內回響起微弱且急促的腳步聲,遠山默匆忙從衛生間跑進臥室,將那套棗紅色的防彈製服胡亂的套在身上。
“叮咚。”
“來了。”
稍微整理一下紮好領帶,又匆匆跑向玄關。
“哢嚓。”
一開門,一股類似於桃子般的輕柔香氣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