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小姐是說上次大小姐用來懲罰卿夫人用的蛇嗎?”
春桃眼珠子一轉,想了想又繼續說,“那些蛇是四小姐養著玩兒的。”
“對了,這麼久了怎麼沒見著崔姨娘和她那兩個女兒?”沈知非這才回想起來,重生以來這幾日皆未見著崔氏和沈知暄、沈知鈺兩姐妹。
“崔姨娘的母親仙逝了,便帶著三小姐和四小姐去奔喪了。說是又去了寺廟祈福,想來過幾日也該回來了。”
崔姨娘可是沈府裏另樣的存在。早在年輕時候便憑著一張貌美如花的臉蛋博得了“江都第一美人”的稱號,為人也低調謹慎,生出的女兒也別平常人漂亮得多,尤其是那三小姐沈知暄,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沈知暄正因了這美貌,又占著幾分才情,長袖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去年在皇帝的壽宴上舞了一曲霓裳羽衣舞,皇帝看得高興了便封了她為璿陽縣主,因此名聲大噪,母憑女貴,崔姨娘在這沈府的地位便更穩固了。
可不為人知的是,崔姨娘看似溫婉賢淑,卻是最配得上“蛇蠍美人”這個稱號的。
崔姨娘要是回來了,指不定府裏又腦出些腥風血雨的事來;可轉念一想,這最危險的人物,也是最鋒利的匕首,可為他用,也可為己用。
“春桃,把棉被抱回來吧。”
“小姐”春桃一臉茫然,難道這天兒這麼好,棉被都發黴了,怎麼還讓抱回來?
“抱回來吧,小心待會兒那天太熱,下起火來,把棉被給燒著了。”沈知非說著一通奇奇怪怪的話,臉上的神色卻淡然得很。
“小姐你真會說笑,隻聽過下雨雪的,怎會下火呢?”春桃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知非看著還在滴著殘餘的雨水的屋簷,今個兒早上雨才停呢,屋簷上的水也未來得及滴盡。
“春桃,這飲雪軒可破舊?”
“破是破了點兒,不過小姐住哪兒我就住哪兒,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好地方。”春桃雖疑惑她突然的提問,但是還是笑得甜如春日的花蜜,一臉的純真爛漫。
沈知非越是見著她笑得動人,仿佛要把人的心給甜化了,就越是要想起春桃的慘狀來。
前一世,春桃在沈知非母女二人落難時偷偷給她們送飯的事被多事的下人告到了沈知盈那裏。
後來沈知非再見著她的時候,本想著是春桃又給她們送吃的來了,卻沒想到這一麵便是永別。
沈知盈帶著渾身是血的春桃跑到沈知非麵前耀武揚威,若沈知盈不說那人是春桃,她恐怕都不敢相認。
春桃的臉像是被火給燒過一樣,臉上的皮肉就像融化的酥芯糖扭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鼻子眼睛,那眼球也都崩裂了,半張臉都被燒得炭黑。
“嗬,沈知非,瞧瞧這麼水靈的一個姑娘,可是你給害死的呢!”沈知盈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態度俯視著沈知非,一臉的得意。
沈知非見了春桃這番光景,刹時紅了眼眶,雙手緊握,骨頭都被握得哢哢作響。她滿眼布滿了血絲,眼神像刀子似的狠狠地剜著沈知盈那張笑得抽象的臉。
“沈知盈,我要讓你陪葬!”她說著便猛地衝向沈知盈,揮舞著拳頭拚盡全力地朝她臉上狂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