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橫身子微微僵硬:“怎麼了?”
炎燼湊在他耳邊,低沉嗓音道:“還可不可以做些別的?”
“你要我做什麼?”
“嗯……壞事。”
清橫側頭,眨著眼睛看他:“什麼樣算是壞事?”
“就比如說……”清橫側頭後,就剛好與炎燼臉對臉,彼此四目相對,炎燼微垂眸,瞥見他的唇,呼吸一滯。
他本來在說玩笑,看清橫越臉紅越開心,可心中無端悸動,反倒是說不出後話了,拄著拐杖退了一些:“等你有了實體再教你。”
清橫卻偏要問到底,近他一步:“不用等,我學習很快的,你說啊。”
炎燼已靠在二層樓梯口的竹木欄杆上了,心想這是誰欺負誰啊,無奈笑道:“劍靈公子,你確定要學做壞事啊?”
清橫一昂頭:“我沒有那麼傻,我知道你在逗我。”
“你知道?”
“我知道你說的壞事不是打家劫舍謀財害命。”
炎燼:“……”
你怎會有如此想法!
“你說的大抵是趣事。”
“……”
炎燼捂臉,清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啊。
“是什麼樣的趣事,你快教我啊,教會了我陪你一起,不是更有趣嗎?”
“……我不教。”炎燼落荒而逃,蹬蹬下了樓梯,“睡覺睡覺。”
清橫看他背影,愣了會兒,站在樓上向下問:“還沒洗漱呢。”
“啊,對,我去洗漱了……不,你先去。”炎燼走到門邊又返回。
清橫往外看了看:“外麵風好大。”
“對啊,徹底入冬了。”
“去外麵洗漱好冷。”
“嗯,回頭我準備在旁邊再搭一間浴室。”但是現在隻能先將就一下了。
清橫頓了會兒:“能不能……”
“浴桶搬進來是嗎?”他剛剛不是沒想到,隻是想及上回在浴桶中的情景,有些不安,便沒有提出來。
“不必。”樓上人慢身道,“你幫我洗。”
炎燼:“!!!”
清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在這一瞬震驚中偏偏恢複了理智:“我碰不到你啊……哦,這樣啊。”
話還沒說完,看清橫已幻化為劍,飛到他手中了。
“今天你又忘記擦拭了。”劍在手中很委屈。
他連忙拿起無塵布,坐在床邊,把劍身墊在腿上輕輕擦拭,順便解釋著:“我這不是忙著修房子麼。”
“你一忙起來,就把我忘了。”
他的手微一頓:你這語氣……
他莫名想起以前看到一對夫妻吵架,妻子時常說,忙忙忙就知道忙,什麼時候想過我,而丈夫反駁,我忙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然後妻子一哭,丈夫又哄她,說好好好我以後一定抽時間多陪你,而妻子又會說,不用你陪,隻要你以後別再把重要的事情忘記就行了。
於是他也有模學樣,對麵前的劍說:“好好好,我以後一定抽時間多陪你。”
說完蹙眉:我對你說這話是不是有點別扭?
清橫淺淺“嗯”了一聲,道:“不用你陪,隻要你以後別再把重要的事情忘記就行了。”
炎燼:“……”
他不再說話了。
然而眼前劍還在說,並且還沒忘剛才的話題:“到底是什麼趣事不能教我?”
炎燼快擦不下去了:“深更半夜的,咱們別說這個了。”
劍悶悶應了聲,好似很失落。
擦拭完,他幻化回人形,坐在一樓看了會兒花。
這個工夫,炎燼到外麵洗漱了一番回來,看清橫還在自己的床上坐著,被褥蓋在腿上,半靠在床頭枕,拿著那宣紙翻著看。
他便道:“回頭買點書,你想要什麼書,仙門裏有什麼?”
“多是術法課程和修身之道,我不愛看。”清橫把書頁闔上,“隻是有時候睡不著,才默念默念這些內容,很快就睡著了。”
“……”
課本是催眠神器麼?
你怎麼跟我一樣?
他暗笑,提醒清橫:“要不要回自己的床上睡啊?”
清橫便起身,往樓梯上走,回到二樓,脫了外衫和中衣,掛在那床邊的竹木欄杆上。
卻大抵沒掛穩,衣衫從欄杆上滑下,剛好往炎燼的床畔落,他伸手一接,無端蔓延了恣意的心思,搖搖頭思量須臾,道:“清橫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哪一天就能看見了?”
清橫坐起來,倚著欄杆探出頭:“你看見了不是很好?”
“那你……”他把衣服一揚。
對方盯著衣服看了會兒,卻沒有來拿:“反正你現在看不見啊。”
“……”
“明早我下來穿。”